看得出来他比较内向不太擅长动手社交,如若不然,此时此刻应该要奋起暴揍张二锤一顿了。
“大师,是我错了。”张二锤止住了欲盖弥彰的狡辩神色,坦诚相对。“这样,我请你大喝一场以表达我的歉意,如何?”
沈顼端详着虚空作沉思状,似乎没有听见张二锤的话。但他悄悄咽了一口唾沫,那俨乎其然的模样自然是不消说的。
“还请大师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等小白深度瞻仰一下你不同凡响的艺术风采。”
沈顼终于神色不动地应了下来。
在跟沈顼碰了第三杯酒后,张二锤忽然屏住气息,再次抛出了他关心的那个问题——
“沈大师,你到底识不识得画里的人?”
“不识得。”沈顼笑着摇了摇头。
空气中急切的期待顿时稀稀拉拉碎落了一地。张二锤胸口一阵紧缩,骤然间强烈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塞,急急脚再次灌下一杯酒却于事无补,双眼依然讶异地紧盯着沈顼。
“但我见过。”沈顼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再度开口,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他仍面带笑容,且笑意丝毫不减。
“真的?何时何地?”张二锤精神马上一振,急忙追问道。
“茫茫人海,来来往往,我早已忘了。或是一面之缘,又或者这只是在幻梦中见过也说不定。”沈顼睫毛往上一扬,用浮夸的腔调拖着说道,坦荡得来又无疑极为乖张。
他看上去像是在开玩笑,但却又让人觉得他说的全都是一本正经的实情,确实并非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