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真舒适啊!可我的日子就实在难过了,一路血拼。尤其今天,师父你再来晚一步,就见不到我了。”张二锤撇了撇又有些干燥的嘴唇,直接换上了海碗灌了一整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留着救命一手。”刘雷电眼皮扑动,半眯双眼,睿智地盯着张二锤。“要那么容易折于他的剑下,你到不了帝城早就去货了。”
二人默默地对视了一阵。但空气没有因为一时的无声而凝固。
“师父高明!其实再不济,我都有法子与他同归于尽!”张二锤忍不住优越一笑。此刻他的脸上再无一丝痛苦,也没有不安。“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在帝城买了房,再晚来一些,你在哪家客栈都找我不到了。”
刘雷电突然停住不动,喉咙里似乎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哽咽。他放下酒杯,这动作通常代表着他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张二锤,微微有些吃惊的眼神显得通透明亮,极具智慧。
张二锤悻悻收住了话头。
窗子外面已经一点点由亮变暗,空气中的热意渐退,天色仅有的一丝生机准备消散。今天一整天的景致可真是妙极了,黯淡而又不凡。
“师父,你的身子不甚碍事吧?”张二锤把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开始关切起老头眼下的状况。
方才那王举头反应异常迅速,中掌倒地前竟调转剑势,愣是往后挥出了一剑。还啊的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不经意间伤到老头。
“我能有何事?我的身子骨如十八廿二无异,就凭一小毛孩也想动我?”刘雷电明解张二锤意有所指,咳了一声,笑容肆意绽放。脸上的自信骄傲如此丰富,如此不可遏制。
“行吧,我就知道你不会受伤。”刘雷电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气息强得让人又敬又畏,张二锤发出单纯拙朴的赞叹。忽又仰着头看着他,一副很好奇的样子。“对了老头,他为啥喊你什么什么君子的?”
“君子?”刘雷电眉头一挑,从容地掩了掩有些膨胀的衣裳。“这还用说吗?老夫本来就是个翩翩君子。想不到他眼力见还是有的。”
张二锤嘴角一抖,表情木然,无语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