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可怕,一切劝解都无济于事。看来,没有任何事情能使朱二的热情消退。
张二锤感觉心底有什么无从想象的东西涌了上来,直冲脑际。仿佛酒酣耳热时的混乱,切实又模糊。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感慨此刻心思不适时的僭越。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但得学会克制。若心为色役而频随之,必聪隐于铿訇、明隐于文华。朱兄,老去村姑基地实在过分消磨意志。况且长此以往,你再丰沛亦必将枯竭。”
“常观品质歌舞,方治品质人生。勾栏小曲就酒,插花弄玉何不销魂!”朱二眼中一片澄明,毫不遮掩地应答道。而后嘴角又含起丝丝嘲讽。“张兄,莫待无花空折枝。难道你二十来岁便要旁观江湖风云涌动,静候夕阳黯然落幕?”
这时风又拂面而过。朱二仰起脸,仿佛感受到了几里外基地传来的花香。他的眉眼里迸溅着青春的活力,似乎马上就要愉快而不失体面地寻欢作乐,展现他所有的男性力量和敏捷。
“说什么枯竭!张兄,我让你见识一番什么叫做人类极限的肾动力。”朱二把头发往后一甩,情绪已收拾妥当。“走,今夜花费尽数记在我的账上。”
张二锤整个人颤动了一下,眼里顿时满含泪水。此刻的情绪已不需要任何言语。显然朱二的话语和姿态更有逻辑,瞬间便完全征服了他唯一的观众。张二锤承认朱二的道理比自己的高级实在且激荡人心。
“如何?”
“我一身浩然正气,被你搞得要身败名裂了,我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张二锤似乎还有点犹豫不决。
“不然,张兄先回客栈一人饮酒醉,我只身前往?”
“这是什么话!”
“走不走?”
“朱兄觉得我是那种让朋友孤单的无趣之人?”张二锤毫不费力地露出一个笑容。如果他方才还深思熟虑着如何养生,此刻一切多余念头也全都烟消云散了。他应得干脆无比,坦率而热情地接受了朱二的安排。“走!”
其实张二锤自有他的打算。虽然都是去村姑基地,但就其性质而言,他与浪荡太子不一样。固然,堂师妹郑一朵的清标实折人心,已悄然且深重地刻在了他的心头,但她爹才是张二锤如今最想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