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法号释夫,释迦摩尼的释,凡夫俗子的夫。”大和尚微微笑着,给了朱二一个刹那间的深邃凝视。
“噢,释长老,你好!”张二锤伸了个懒腰,打了声招呼。什么山卡拉地方,老和尚的神色似乎还很为自己的户口自豪一样。“山长水远吧?你当然不可能专诚跑到这来,就只为告诉我们一声你姓甚名谁。”
“不错。”
“要多少钱?”
“庸俗卑琐的人间。”释夫微微摇头。说话的声响像是在叹气。“贫僧此行,当然有要紧事。但不能讲与你听。不过今晚,贫僧是为寻一物而来。”
“什么?”
“公道。”
真奇怪。对和尚的无端叨扰,张二锤莫名其妙得来又不禁觉得有些无聊。释夫的光头呈现一种独特的风情,果然有着虔诚异乡客卓尔不群的神秘感。
“那你可来对地方了。这里满屋都是。我们两个,更是天下公道的代名词。”一阵颇为惬意的醉意涌上,张二锤心不在焉的语气中努力灌注了热情。
朱二及时与他对视一眼,二人同时举杯,沉静稳重地点了点头。
“很好!施主能有这份自行合理化的意识,难能可贵。如此,贫僧为师弟讨回公道,亦将顺利许多。”
张二锤完全不明白和尚在说什么,眼神微微涣散,沉默不应。闻着弥漫在房间里的酒肉气息,只觉得与这和尚的纠缠,只是在认真地浪费着时间。他的醉意渐渐变成了睡意。
“贫僧乃释眠的师兄。”释夫见状轻轻抛出一句,语调很清晰。他的脸颊也微微泛红,周身开始缭绕起一种咄咄逼人的威压。
事态明朗,所有的毫无来由,一下子变成了强有力的合情合理。张二锤睁大了双眼,略现迟疑,但眼神里看不出有多少惊讶。
“噢,那毛躁蠢和尚在外面无法无天惹是生非,完了还叫家长啦!”
“既然施主直来直去,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但很显然,我的双胞师弟虽行事浪荡,但他为人正义、佛心明确,一定是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