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上半寸,绝命屠夫就当场绝命了!
罗一刀顿时色变,唇角动了动,心下不由得窝窝囊囊地发了寒发了虚。眼下的他,再没有了本身复杂且多样化的颇佳风采。
他死死盯着张二锤,额上慢慢沁出了豆大的汗珠,滴滴无声滚落。他尽全力止住身体的颤栗,收刀蓄势。
“无需强自作势了。以专业的标准来看,事实上,你手上的只是摆地摊的散装招数,最多体现出你劳动阶层说不清的勤力,而非犀利。你的耍花枪表演无可非议,富有住家女性风致,的确像个能干的娘们儿。这世间的屠夫,莫非都如此绝顶么?”
罗一刀的耳边在轰鸣,腮上的肌肉抽搐着,人几乎被呛得失去了灵性。
“民意不可违,公道在人心。你如此泯灭良心、残暴刁钻、欺负武林同道,我就是拼着筋脉受损,也要为江湖除掉你这大害!”
他的申诉技巧与道德标准皆非常逼真。谁才是江湖大害?张二锤听得一蹙眉头。
罗一刀容色忽正,鼓足了士气,生活经验社会经验瞬间膨胀,已经完全豁出去了!他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跳出胸腔,眼前的危局茁壮累人、刻不容缓。
面色和动作看上去都很严肃,居然还敢挣扎!
勇气可嘉,不过,再如何固执地豁出去,也并不能修复那已愚钝的身心之劣势。这只是一种讽刺式的迷失坚韧。
张二锤凝眼打量,洞若观火,突然无声慨叹一句,心中深深长叹。
手上剑势忽然一起一转,出招沛然酣快,混元诀三篇瞬时叠加,剑影幢幢,剑意连绵不绝,飘忽间又似浩浩荡荡倾泻而出,带着种说不出的懒散疏狂之意,如热浪般席卷而去!
针尖麦芒,刀剑锵然,罗一刀尽受张二锤节制,连连咋舌,苦苦支撑。
然而快意剑势一发难收,声势从车厢中迸发四射,直欲裂日碎云,压服天地,一时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