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助人,你为乐?”张二锤嘴角一抖。
“张兄,这些往事不要重提了。”朱二大感局促,不由得小小地泄了气,边说边又流露出一种难以自解的怆然之憾。“奈何情深缘浅,来,喝就一个字!”
“山猪县的本地精酿到底杰出,竟这么快便使人缓冲了事故。朱兄,你真是比谁都要坚强都要乐观,这就忘了被珍禽异兽追杀的恐惧和悲伤。”
朱二没费力气反驳,脸色亦毫无悔色,反而趁着九点五成的酒兴,兴奋得更义无反顾了。
“老实说,比起错失缘分这个损失,挨点骂挨点打,简直不值一提。”
“讲得如此若无其事不痛不痒,早知道留待你生死有命好了。你这心甘情愿的苦中有乐,多少有些显摆过头了。”张二锤白了朱二一眼,口气装得硬邦邦的。
“说实话,张兄,我倒是佩服那光头的勇气与胆量。”
“他那一意孤行的大钹,让你热血奔腾?”张二锤感觉自己大脑的延迟有点高。
“虽大非常态,然如此一片与众不同的雄心大志,无惧世人指指点点,甘冒不韪不避嫌疑,僭越、叛逆、亵渎,痛快得实在令人敬重,让人大为欣赏。”
朱二说着说着,声音变得低沉了。他的沉着、固执,替代了他的长吁短叹,有种只要一息尚存,亦必壮士断腕走上这条路的气概。
果然有性格。如此居心与性情,多么迷人而愚蠢的气质!
好有出息的家伙!
张二锤张张嘴,默然一惊,对朱二这样不合于礼的理论也真的无可如何。他无法体味朱二的无限烦恼,亦懒得和他争论。唯有顿首,委婉佯咳一声,顺着他的逶迤心思安抚,会意地举酒相敬。
“依我说,朱兄的言行才真让人刮目相看,叫人够不着,不胜佩服。你比那光头犀利多了,小弟敬你一杯!”
二人碰杯。
朱二又是一杯下肚,津津有味的脸色通红加码,话头更显决意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