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锤本来的确仍然心有余悸,此刻终于吁一口气。他盯着朱二却有些困惑,心中带着一丝疑虑。朱二戴着一顶黑帽,身披一件黑色斗篷。
“朱兄,你把脸抹得黑乎乎的干什么?这番风雨之下,像个鬼一样。”
“丑是丑了些,然如此伪装,岂不比面具更好使么?甚至还有稳稳当当的藏匿效果,别个都看不见我了!”朱二莞尔一笑,非但不以为忤,还有些沾沾自喜,显然他对他这化妆技艺有着极大的热忱和率直的自信。
除非瞎了才看不见!凭空设想的能力有些强,竟如此掩面盗人!张二锤陷入沉思,眼神微微闪烁,最后明智地选择视而不见。
“你们为何也在此地?”张二锤即时把关注点很自然地拉回主线。
“救世济民是我自小的愿望,秩序与规则的维护,更是匹夫有责。这山猪会的恶徒,人人得而诛之。”朱二说着一眨眼,充满了神圣的味道。
这与众不同、泼辣健壮的知识少男!张二锤望着朱二,说不出话来。
“我以为此间唯吾德馨,没想张兄的意识形态也如此不庸。今日的正义行动,竟还被你抢先一步了。”
此话当然并非无的放矢。
“马仔都这么猛,想必朱兄更是深藏不露……”张二锤眼睛闪着光,仿佛能溢出水。但话还没说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倒吸一口冷气。
所谓正义行动,现在并未一劳永逸!
“你灭了里面的灯火,可我们现在正正站在光明之下。”
“我们本来就是裁判黑暗的光明使者。”
“朱兄,请听我科学一句。你看不见里面,但里面那老和尚,可是能看到我们的。”
沉默带着渐变效果,风物情意静静地、不可否认地变得微妙。但朱二的脸色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太黑了。
“见到又如何?”朱二四处观望一番,目光重又锁定在张二锤脸上,变得柔和。“噢,这该死的风雨春夜,这朦胧的灯火,竟将张兄的脸蛋衬托得有些俊俏逼人。”
醉迷春梦雨天,难堪芳草芊芊。一种若有似无的、与众不同的情愫,正姿态非凡,魅力无限。如此氛围下,一切似乎都有可能。
张二锤木呆呆地看着朱二,脑子忽然变得疲惫,朱二的话叫他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莫非朱二暗藏着什么逾越世俗的、飘飘欲仙的特殊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