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兄勿以貌取猪。别看他沧桑得一塌糊涂毫无智慧的样子,其实他也才二十来岁,头壳骨都尚未变硬。对了,他爹也是与韦善良一般的捐官呢!”
“如此看来,亦是罪已当诛的好领导。”
罗安早从情绪亢奋中摆脱了出来,此刻已经听得满心窝火,一张脸挂满了坏天气。这回他没有了曾经畏畏葸葸的神色,他张狂的神情似乎在大声告诉张二锤,他再不是一个好捏的软蛋蛋!
“张二锤,你哪来的为奸狼狈,搁这儿旁若无人地胡侃瞎扯,当我死了?”罗安不快乐的嘴已经高高扯了起来。
话音刚落,他的小弟们已经醒目地扩大了包围圈,将朱二也看了起来。大帮派风光的一面表现得淋漓尽致。
“哎你别说,我未见到你之前还真一直是这个想法的。”张二锤定定望着罗安,仿佛那是全天下最自然的事情。“甚至在道德层面上来说,我也曾替你感伤过一小会儿。”
“噢,可真是难得,我应该感激涕零?”罗安语气滑稽地作势道。
“那倒不必。那只是我个人的行事评判标准。”
“我也有我的标准,我是个懂得感恩的人。等你完犊子了,我也会为你流两滴泪。”罗安重新微笑起来,故作意味深长。
他知道,作为一个普通小混混可能确实无能为力作出报答,可作为一名山猪会的高级会员,那就不一样了。
“为我流泪?现在显然言之尚早,再者说,我岂敢劳你牵挂一辈子。”张二锤的眼神里堆满了嘲弄。
“你错了,我已准备好马上为你落泪。”
“果然人肥了心眼没长,发怨当报。只是,很抱歉要让你失望了。”张二锤道了一声歉,只微微一笑。每次与罗安拌嘴似乎都特别有意思。“不过你也无需灰心,毕竟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愿望,通常不是那么容易达成的。”
“莫不是你以为你张二锤一个野山炮加个这么瘦弱的同伙同仇敌忾,今晚能逃出生天?这简直荒诞到可笑。你难道瞎了吗,我可并不是一个人。”罗安嗤之以鼻,手不自觉地摸出了别在腰间的长长的佩剑。他看着张二锤,就好像张二锤在发神经似的。
“看得出来。”张二锤处之泰然,别了一眼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