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风轻近午天。
两人静静地坐了好久,久到有些花草都已经开始打着蔫儿准备午休了。
李小花扑闪着漂亮的大眼睛,忽而一动不动地瞅着张二锤——他正捏着一根凤仙花茎,在指甲上涂涂抹抹。
“锤哥,你?!”
张二锤感到自己的脸颊飞上红云,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羞赧一笑,忙扔下手中的花茎。
谁知李小花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便漫不经心地笑了一笑。
“不是这样的。你要给指甲上色,得用花,而非花茎。”李小花细细地说了起来。“而且,你得把花捣碎,细敷指尖,几个时辰后才见结果。”
张二锤有点尴尬,此刻他只有保持沉默。攀花折草本就木,是资产阶级的不冷静行为,并非大好男青年该有的做法。他没能让老头泮林革音,自己反倒沾染上了老头的坏习性。
“如果有条件,还可以涂些碱水,那便只需一顿饭的时辰,指头便可白里透红。”李小花还在说着,手上也不甘寂寞地折了一朵凤仙花,夹在指间,轻轻闻着,笑意更盛。
张二锤的神色恢复了泰然,精神可嘉地盯着她。
李小花美得不可方物,任何时候,只一霎,便让人心生欢愉。
“人美还是花美?”李小花忽然问道。
她的眼睛只盯着手中的花,脸上不由自主起了一层红潮。在那线条可爱的脸上,笑容不减,黑色的双眸清澈水灵。
日光渐浓渐呛,半新未旧。语调和眼神自然而然地滋长出了朦胧而意味深长的希望。
看此刻万叶千蕊,风前日下,漫山遍野的秋欢喜,似更胜浓郁繁华的春景色!张二锤的心跳仿佛是一段反复的旋律,小心翼翼地跟上李小花浅笑的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