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我！”

“闭嘴！秦大人乃当今大理寺卿，又是当朝重臣，六公之一，安国公，岂容你们放肆！”

秦欢大吃一惊，但仍然没有改变他的立场。

一个银刀将贴到赵让尘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片刻后，赵让尘假惺惺的笑着。

“秦大人，你我都是朝廷的骨干，都是为了朝廷，办事，有些事情，办的确实火急火燎，还望大人包涵，今日之事，确实是胡海的差错，我自会处置。是我手下办事不利，自作主张，赵某给您赔个不是。今天这雨一时半会也不消停了，大人也忙了一天了，不如大人和弟兄们早点回去，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来人，将冥衣的尸体带回去。”赵让尘平静的说道，魂祭剑鞘上的锁链，散发着黑气。

宗决右手攥的咯咯响，他尽量收敛着自己的表情，还是从后面冲出来，终于说出来一句：“什么意思？赵大人，胡海对我大理寺无礼也就算了，连这点功劳你都要抢回去？什么叫我们累了一天？我们累了一天了，也不差这一会？这几个尸首，用不着你们给拉回去请功！你们拿我们大理寺的功劳还少吗？你们竟然还敢怀疑我们大理寺？你们不知道我大理寺是干什么的吗！这天底下就没有说法了吗？”

赵让尘完全没有表情，看着怒气冲冲的秦欢，继续说道：“我当然知道大理寺是做什么的，但是当今天下，主要目的，是除掉冥衣，找出断龙，秦大人，诸位兄弟，在真相并没有浮出水面的时候，谁都可能是断龙，冥衣的人，也许是朝廷的干吏，也许是路边的泥瓦匠，也许是出摊的百姓，过河的渔夫，做店的小二，妓院的名花，赶考的书生，守城的将士，宫内的宫女，后宫的娘娘，包括你，也包括我，敢问秦大人，你能保证，不怀疑我养天寺？”

秦欢胸口上下浮动着，喉结正打着颤，他此时已经找不到反驳赵让尘的语句了，愤怒降低了他的理智。

“赵大人，今日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尸体我带回去，胡海你好好处置，若让我发现下一次，胡海，你听清楚了，定斩不饶！兄弟们，把尸首带回去！”秦欢凑到赵让尘的面前，怒视着他。

“告辞！”

回到大理寺后，秦欢带着宗决打理好三名阵亡的兄弟的尸首后，骑马赶回了秦府，下马的时候，已经到了子时，杨信打着伞过来，关切的问：“老爷，快进屋换身衣服，姜汤早就熬好了。”

站在院子里，秦欢不知道是进自己的寝室，还是去柳娇的屋子。

“我知道了。”秦欢缓了缓，看着柳娇已经熄灯的房间，不忍去打扰她，只好推开自己的门。

“湿透了吧？曦儿，给老爷端姜汤去。”徐琳说完，拿着一条毛巾去给秦欢擦拭。

将剑放在桌子上，秦欢本想接过毛巾自己擦拭，执拗不过徐琳，宽衣解带，披着一件衣服，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