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低着头:“请两位大人多替他们想想,别为了自己的一时冲动,让这群兄弟白白送死了。大人想为国建功立业,草民明白,然而大人为的不是国,也不是皇上,是那个祸乱朝政的徐氏奸党。昔太宗皇帝有言,日后朝中若有奸臣作乱,各地藩王可领兵进京,勤王除奸,如今皇上蒙难,殿下领兵擒贼,何错之有?今年暮春三月,突厥铁蹄越过长城,一路势如破竹,各地藩王纷纷为国捐躯,而朝政为奸臣所控,满朝文武结党营私,各为私立,又不顾北方黎民,只得丢弃祖宗社稷,携皇帝迁都金陵,我大周险有亡国灭种之危,值此国难当头,朝廷软弱无力,一再割地议和何?然则继续削藩?请二位大人细想,为了那群奸佞,白白的丢下了自己和几万弟兄的性命,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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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权眉头紧皱,拳头紧紧的握着,满脸的焦虑。

看的出他在焦虑,在思考,秦欢连忙诚恳的说道:“今日见将军,大人,实乃秦欢荣幸,将军勇冠三军,藩台八斗之才,入仕之时,皆有鸿鹄之志,只因时势之变,胡人南下,徐氏乱政,致使,社稷变为丘墟,百姓化为白骨。昔日入仕之时,皆怀报国之志。今日之变,实为奸佞乱政,并非皇上不明。当今越王,乃圣上皇兄,神文圣武,继先帝遗志,求贤若渴,安分守己,如今国难之际,王爷尽忠职守,镇守扬州。当此之时,朝廷不念边患之忧,依旧削藩裁兵,置国家于不顾。两位大人,尽是栋梁之材,此刻倒戈,非执迷不悟,非弃君叛国。实乃天下和社稷之福分也!”

两人对视一眼:“我们暂且与军中子弟商议商议,阁下先回吧。”

秦欢抱拳道:“还望大人将军三思,为军中弟兄,为江山社稷!”

“来人,送越王使!”

走出大营,秦欢才长舒一口气,背后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的透彻。

回到北线越王的阵地上,见秦欢归来,周然亲自前去迎接:“舒颜,如何?”

秦欢气喘吁吁的说道:“刘文权和温德正与将士商议,我觉得过不了几个时辰,一定有使者来。”

“好!舒颜!等斩杀徐氏,我定上奏皇上,为你加官进爵!”周然兴奋的拍着秦欢的肩膀。

太阳升的老高,几乎是一夜未睡,几人在军营中困得发毛,却又睡不着,秦欢靠在椅子上,耷拉着胳膊,李寻舟抱着本书,倒在秦欢的肩膀上,看得营外的叶林一阵泛酸。

“禀王爷!刘大人派使者献投降书了!”

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立马从椅子上起来。

周然打开信,看完大笑道:“哈哈哈,走,出门收降。”

而此刻,杨千刚安葬好的坟墓已经被人扒开,里面的杨千,丢失了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