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的意识逐渐恢复。但她的头和身体的其他部位依然疼得厉害。她的肌肉僵硬麻木,对她大脑发出的指令毫无反应。一声低沉的呻吟从她嘴里发出,在她周围回荡,让她背后感到了一阵非同寻常的寒意。
最后,她勉强睁开眼睛来环顾四周。当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无尽森林时,她感到一阵疑惑。或者说她已经不在任何地方了。她躺在一片空旷而漆黑的深渊中央。她抬起蹄子,惊讶地发现,虽然这里没有光源,但她竟然看到了它。就像自己在发光一样。
“发生了什么事?”她一边想着,一边强迫自己用颤抖的腿站起来。她的蹄子在看不见的地面上发出响亮的哒哒声,让她不禁害怕了一下。在这一片寂静中,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震耳欲聋。
等她自己动作的回声渐渐消失后,她迅速开始回忆当时发生的事情。“好吧,我们正在穿过森林。我们在一片空地上停下来休息一下,打算重新确定方向。我们被几只岩皮鳄袭击了,而且我的屏障还失效了。我试图把它施展出来,而我的朋友们则与它们展开了搏斗,但是……但是……”
一股寒意袭上她的脊梁,她回想起自己被抛到空中几码远,被一根该死的藤蔓紧紧抓住,然后被压扁。她回想起那棵奇怪的植物,以及它如何将某种气体泵入她的喉咙。
当她再次环顾四周时,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一个新的、非常可怕的假设进入了她的脑海。“我……我……死了吗?”她心想道,光是个想法就让她感觉到腿不存在了。她不禁想起了塞拉斯蒂亚在她失忆后的第一段记忆中把她从黑色液体中拉出来的情景。
她焦急地说道:“你好?”
当附近某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和同样惊恐的喊叫时,她差点吓得惊慌失措甚至尖叫起来。她转身冲向那里,翅膀张开,角上发出了光芒。
当她看到与自己共处一处的是谁时,她把魔法收了回去。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震惊得无法合拢,她呆滞地看着眼前的蛇形生物。
“什么?无——无序?
龙马从一堆精心平衡的椅子上摔下来,椅子的顶端是一个用甘蔗做成的不平整的王座,他抬起头瞪着她。“哦,看在小马的份上!”他烦躁地抱怨道,然后站起来猛地挥动爪子。那一堆椅子在一道闪光中消失了。“难道没有小马告诉过你不要在混乱之灵试图表演的时候偷偷靠近他吗?!”
暮光闪闪踉跄着后退,她害怕得耷拉着耳朵。无序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这里是哪里?!
无序一脸厌烦地看着她,然后耸耸肩。“哦,我想我不会太生你的气。你几乎忘记了父母教给你的关于尊重长辈的一切。以云宝为榜样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听到她的朋友被侮辱,暮光闪闪震惊又害怕的表情变得有些恼怒。“嘿!她是我的朋友!”她愤怒地大叫。
无序点点头。“是的,我非常清楚这一点。但是,就你我之间而言,朋友仍然可能带来一些可怕的影响,”他说完打了响指。黑暗瞬间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间看似空荡荡的房间,天花板上挂着一盏灯泡。“现在,开始做正事吧!”
“不!”暮光闪闪反驳道,她向后退去,再次摇头。“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们在哪?!我的朋友们怎么了?!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无序叹了口气,然后把他的眼睛从头里拔了出来(这让暮光非常反胃),然后把它们丢在地板上,它们消失在光的边缘的黑暗中。“哦,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他一边说着一边从黑暗中走出来,地上的眼睛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情况如下:第一,只要和谐之元的持有者离我足够近,我就可以和他们交谈,而现在你的肺里有我的一小部分。在那消失之前,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和你交谈。第二,这是我们两个心灵之间的共享的精神空间。第三,在我们交谈时,他们正在与一些藤蔓和愤怒的爬行动物搏斗。最后,我没有对他们做任何事情。我也不能,我是现实世界中一个戒备森严的金库里的石像。”
暮光眨了眨眼,她的困惑又开始涌上心头。“你……你的一部分在我的肺里?你是什么……”她开始问道,然后慢慢睁大了眼睛。
“那棵植物。”
仿佛是为了证实她的猜想,无序突然伸出手,向她递来一束花。这花就是把她打晕的那种花,它们开始嘶嘶作响,向她喷洒毒素。暮光尖叫着向后退去,她用蹄子捂住了鼻子和嘴巴。
无序咧嘴一笑。“是的,没错!这些可爱又充满敌意的植物都是我创造的。藤蔓也是一样,”他说道,然后把花扔进了一个洞里,花很快就消失了。
“可是......什么时候?暮光问道,她的脑子飞速运转。“怎么可能?”
“几个世纪前我就种下了这些种子,”无序指着一边解释道。一扇窗户在空中打开。透过窗户,暮光可以看到塞拉斯蒂亚和露娜与无序正在对峙,和谐之元在她们周围旋转。“作为保险措施,以防我的计划没有像我希望的那样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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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口中的图像放大到无序的爪子上,他抓着一个装满黑色种子的袋子。他一边嘲弄公主,一边挥舞着袋子,偶尔拿出一把扔进嘴里。许多种子掉落到地上,悄悄地钻进了地下。
“我原本希望他们能在我变成雕像后不久就去做它们该做的,”无序继续说道,脸上露出恼怒的表情。他打了个响指,窗口眨眼间就消失了。“但是,谐律之树的树枝上还残留着太多的魔力。它阻止了我的混乱之种在未来一千年内长得又大又壮。”
“直到现在...”暮光低声说着,所有的线索终于拼凑在一起。
“Bingo!”无序欢呼起来给她鼓掌。
暮光皱起眉头,抬头直视着无序。“你能阻止他们吗?”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