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罗多开心的在老房子的客厅与厨房间忙来忙去,给久违的客人上茶水与点心、招呼他们坐下——这点上,他倒是很好的继承了比尔博的好客与勤劳——直到客人们满意的在榆木做的椅子上坐下,抻直了他们疲倦的双腿,享用着霍比特人的好意与热情,弗罗多才停了下来。
“一切都好。”弗罗多说:“你知道的,夏尔的生活总是千篇一律,美好、宁静。”彼时,弗罗多迫切的希望知道巫师这些年的行踪,与外界发生的故事。他的脸上露出久违的欢快笑容,大大的眼睛里透露着兴奋与好奇。
“这可比什么都重要。”那个被甘道夫称之为神行客的陌生男人摘下头上披着的暗绿色斗篷,露出了那张忧郁与冷厉的脸,声音低沉而富有感染力:“如今这个世道,没有什么比美好与宁静更值得珍惜与宝贵了。”
他有着一头蓬松斑白的黑发,灰色的眼睛锐利如同宝剑。双手指骨粗大修长,一双穿得很久,但十分合脚的高筒软皮靴这会儿还沾着泥巴,配以放在甘道夫那把精灵宝剑的旁边也不见得多逊色的长剑,整个人显得风尘仆仆而又危险。
弗罗多被甘道夫带来的‘新朋友’那锐利如同宝剑般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他把自己当成坏人了。又或者说,这名外号为「神行客」的阿拉贡先生在审视着什么。
弗罗多有些不安的看了他两眼,然后对甘道夫道:“甘道夫,这些年你都去了哪?”
甘道夫显得更苍老,也更忧虑憔悴了。似乎这些年的流浪奔波的日子可不好过。当然,也可能他总是这副样子,弗罗多及其他人却以为他变了。
甘道夫喝过茶,吃过甜点,然后才慢悠悠的抽起了他的长烟枪,在香醇的长谷叶烟草的气味与忽明忽暗的火星中,巫师开口说话了。“我亲爱的弗罗多,我只能告诉你,我这些年经历的事情是霍比特人一辈子都不曾经历的。”他说:“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弗罗多。那枚戒指你还保管着吗?”
听闻这个最重要的事情,阿拉贡也不禁坐直了,看着弗罗多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了。
弗罗多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躯,不明白他为什么当着‘陌生人’的面谈论起那枚神奇的戒指。“在的。”弗罗多闷闷的说道,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但甘道夫与阿拉贡却目光炯炯的盯着他,让他极度的不安。
“把它拿出来,弗罗多。”甘道夫把烟枪放下来,语气凝重而又不容拒绝的道:“我想是时候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弗罗多一愣,长久以来的困惑仿佛得到了宣泄。同时内心的一个声音响亮而又浩大:时机到了!
于是,弗罗多神情紧绷的站起来,从脖子的衣领处拉出一条银做的链子,一枚金灿灿的指环正挂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