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耘哪里吃这一套,当即就去撕他的领口。
“杀我,你这小嘴啐了毒似的,的确是杀人诛心呐。”
“我这心头,都被你杀得碎碎的了。”
“你可不得补偿补偿我。”
笛飞声屈辱欲绝。
但不是想自绝,而是动了杀心。
他二话不说,伸手去够鞋筒夹层里的匕首。
然后猛然想起,鞋被那两个手下,用脚踩着鞋头脱了。
再一摸髻上的簪子,是了,也被那两个懂事的手下拔了。
眼见衣物越扒越少,越扒越下。
梅耘的头还慢慢埋下来,要咬上他修长的脖颈。
他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拧断贼人的脖子。
但千钧一发之际,他还是只勾出了袖中的帕子。
帕子里,浸了一种药,也是在黑市买的。
叫“空了无”,可以封禁人的内力。
这个梅耘,是个会武的江湖人,武功还不低。
之所以使药,是因为杀这家伙,还不是时候。
他们还有事情没查,有事情没问。
他也就极力忍耐住了,狠下杀手的决心。
然就在以手撑住梅耘,要把帕子蒙他口鼻上的时候。
密室里响起了清脆的铃音。
一道接一道,急促地响了三声。
梅耘眉头蹙起,有些不耐烦。
“真是扫兴。”
说是这么说,他却并没有置之不理,而是立马顿住了继续往下的动作,利索翻身下了床。
导致笛飞声的帕子,扑了个空。
他拉直铁链,也够不到了。
催情香产生的疲软,此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有自信,能砰地把铁链炸开。
小主,
可那样,梅耘必然惊动,先一步往密室外溜去,召集人手瓮中捉他们六个。
届时,事情还没查清楚,就会功亏一篑了。
他速度虽快,可也不敢百分百地保证。
自己就一定能在梅耘窜远前,抓到他。
这步近身擒贼的棋,怕是要再往后推了。
不过……推可以,他下次必要荐那五个人来。
这种遭瘟的事情,他真是受够了。
临走前,梅耘还冲他,油腻腻地笑道。
“小美人,等我忙完了,再过来找你。”
笛飞声一言不发地硬着脸色。
他发誓,事了之后,他一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梅耘刚走没多久,铁门谨慎缓慢的转动声,就钻入耳朵。
他调头眺去。
只见门口站着黄绿白蓝紫五个人,吃惊地望着里头的场景。
床上被褥凌乱,笛飞声盘坐红绸帐里,拢着身上的衣服。
而腰封,静落在抻直铁链,也拿不到的地上。
是的,梅耘走后,他还是没有弄断铁链。
且不说暴力弄断,会不会引来人。
若梅耘后面回来,怕是会生疑。
此时,门口的南宫弦月瞪大眼睛,“完了。”
“我们好像来得不是时候。”李相夷小小声说。
“的确不是时候。”小笛飞声挑眉。
“似乎晚了点。”李莲花顺着说。
“姓梅的都完事走了。”方多病担忧地看眼床上的人。
“阿飞,你不会想不开吧?”
笛飞声剜他们一眼,“他的确是走了,但不是因为完,事,了。”
他重重强调后面半句话。
“怎么,”他扫过五人怪异的神情,“你们还挺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