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他在弹什么

又像眼泪堆积的河水,淌过无边寂寞的草原。

“俗话说,”李相夷竖起耳朵,“曲通人情。”

“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天底下有心事的人多了去了。”笛飞声不屑道。

“他有没有心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小笛飞声难得与自己站一边,“剑也通人心。”

“难不成你耍个剑,还憋着堆心事耍?”

“说不定,人就弹着玩而已。”

李相夷撇撇嘴,“我不就那么一说。”

“也不知道去岁是谁,一个在云隐山炸石头,一个在削林子。”

大概是去年年前,两个笛飞声因什么,吵了几嘴,然后把各自惹毛了。

结果提着刀出门去,都说是练武。

其实,分别是去了两个山头发脾气。

一个在崖壁前,用刀炸石头。

一个在林子面,削了大片草木。

两个笛飞声异口同声地反驳,“那不叫心事。”

李相夷、方多病和南宫弦月三人,集体“呵”了一声。

“行了。”李莲花止住他们。

免得哪句话,又把什么引芯点着了,吵吵闹闹的,引来人就大事不妙了。

“你们也别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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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正事要紧,再争下去,天都要亮了。”

李相夷抬头望月亮,“这不还没偏西么。”

李莲花“啧”了一声。

就非得在偷偷摸摸的时候,纠结这种没有意义的东西吗?

他白眼李相夷,才正色开口。

“此处正对着窟颜达,以他的功夫,只要我们往里一翻,必然会被发现。”

“走,换个地方。”

六人就绕着院墙,转了半圈。

路上,遇见了不少巡逻队。

有次,还差点迎头撞上。

李莲花走前面,猛然一停,匿回硕大的造景山石后。

李相夷在他后面,不由得撞了一下。

后面排着的几个人,也是你撞我,我撞你。

不敢说话,只通过眼神,表达着各自的不满。

巡逻队走远后,李相夷摸摸发疼的鼻子。

“李莲花,你赔我鼻子。”

“我赔你这个,如何?”李莲花举起拳头,骨节咔哒作响。

李相夷干笑道,“不必了。”

“话说,”他调转话头,“此地巡逻这么重。”

“里面藏的秘密,想必不简单。”

“你们说,是人头,还是无心槐?”

“进去不就知道了。”笛飞声挑了下眉。

六个人继续沿着院墙去。

到一颗松木下,进入了窟颜达的视野死角,他们就往里翻去。

里面并不大,只一栋三层八角楼。

最好的是,里面没有守卫。

只有灯笼,寂静地亮着。

但他们并没有轻举妄动。

天底下,看着不危险的,才是最危险的。

果不其然,仔仔细细一打量,屋外是布着东西的。

一根一根,纵横错杂的细丝,比蛛网还要细。

那细丝,牵连着檐角下挂的铃铛。

只要一碰,就会发出示警,还会缠住人。

外面的守卫,将即刻闯进来。

“这要怎么进去?”南宫弦月问了嘴。

虽说他们习武之人,多少练习过丝线布的阵。

只要能穿过,而不触碰到线,就算通过。

可这屋外的线不是一般的密,相交形成的空隙,放只腿过去都难,别说身体了。

方多病端详着道,“这种设计,倒有点像我们天机山的千铃阵。”

李相夷捕捉到几个字,“你们天机山?”

什么时候,天机山改姓袁了?

方多病一滞,抿下唇辩解,“那个,那个你听错了。”

“我是说,是说,像他们天机山,哪儿来的我们天机山。”

“天机山和我可没关系。”

“我就是听说过,他们家有那种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