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刚你们嘀嘀咕咕的,瞒着我说什么呢?”
李莲花往里探着半边身子。
“睡你的觉,大人的事,小朋友不要管。”
李相夷还要说什么,门砰地合上了。
还有上锁的声音。
小主,
他“切”了一声,“不信任我。”
大晚上的,谁要乱跑?
他心道这话时,未曾把大晚上跑下云隐山,潜进莲花楼的事算进去。
只倒头跌回床上,缩回被子里。
李莲花他们溜去了皇宫。
药王既侍奉过光庆帝,集子册子的,必定有所载录。
而那些东西,多半放在藏典籍的天禄阁。
三人轻轻松松避开一队队巡查,飞到了天禄阁顶层。
他们猫在一扇门边,方多病撬着锁。
三三两两的功夫,他就打开了。
手勾着掉下来的锁,晃了个圈,“这皇宫的锁就是复杂,可惜,难不倒本少爷!”
李莲花赞赏地翘了下拇指。
笛飞声不理他。
两人一前一后,先他进去时,他就对李莲花笑一下,到笛飞声时,就僵住脸。
掩好门,三人各吹了个火折。
浩瀚如烟的典籍,模模糊糊地呈在眼前。
他们分散找起来。
一刻钟后,三人各抱了几本书,聚在隐蔽的书架间,席地而坐,翻找起相关信息来。
“药王,禹济之,黎州檀山人士。”
一会后,李莲花指着几排字,挑拣着道。
“熙成二十二年入京,光庆八年初入宫为御医,侍疾光庆帝,调配养生秘方。”
“光庆八年七月初五,制成菩提无树,光庆帝病愈。”
“光庆帝大喜,欲嘉奖,药王自请出宫,离京。”
方多病在另一本,寻到了光庆帝的生平。
“你们看这里,光庆帝是八年七月二十薨的,也是暴毙而亡。”
“刚好隔了半个月,不就和我们猜的一样吗。”
笛飞声则发现了件凑巧的事情。
“熙成二十二年,南胤派萱公主和亲……熙成二十四年,熙成帝御驾亲征,南胤亡…… ”
他们梳理了一下这些东西,大致还原起事情的样子来。
南胤当时国力弱于大熙,于是出嫁萱公主和亲。
药王是南胤人,与萱公主相识颇深的缘故,就改换身份,来到了中原。
但熙成帝雄心勃勃,即便两国缔结了秦晋之好,还是发兵灭了南胤。
南胤人自当对大熙恨之入骨,在此之后,不断地刺杀着大熙皇帝,妄图复国。
也就有了萱妃蛊惑熙成帝的皇子,芳玑王一事。
不过这件事失败了。
熙成帝两年后死去,光庆帝即位,南胤人又派出风阿卢进行刺杀。
可风阿卢被盈妃迷惑,困死在了极乐塔里,自此断去音讯。
然后,药王就混进了皇宫,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成功了。
虽如此,也不知发生过什么,南胤还是没能完成复国之志。
三人免不了心下喟叹。
这世间之事,还真是玄之又玄。
“最后一点。”李莲花移近火折,火光映着他指节,在书卷上投出硕大的阴影。
“朝月不是月亮,而是一个地名。”
百年前的南胤国都,朝月城。
南胤覆灭后,该城就被熙成帝改了名,也就是如今的越州。
“难怪,难怪药王要把诗藏起来。”方多病喃喃道。
“在两国针锋相对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明目张胆地思念故土呢。”
而且,他刚掘出段残酷的历史。
熙成帝在一统南北前,曾暴力驱逐过中原的南胤人,还是在萱公主和亲后。
这段余韵,一直延续到了光庆年间,才慢慢消弭。
当然,这些都是前尘往事了,与他们无关。
他们只关心药王牵连的太虚门。
“药王离京后不知去向,说不定就回了这个朝月城。”李莲花合上书。
“正好了,”笛飞声眸光抬起,“笛家堡就在越州城外。”
三人起身,把书复归原位。
好巧不巧,要出门时,碰上个熟人。
轩辕随一手举着宫灯,一手握着刀柄。
“我说里面怎么光影交错的,你们三个,鬼鬼祟祟地溜进皇宫,还跑到天禄阁来,想要做什么?”
“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就要抓人了。”
笛飞声眉角微挑,“那就要看你抓不抓得住了。”
余下两人皆是一咳。
大意是,别乱说话。
更深一层是,能糊弄就糊弄,糊弄不了再跑。
李莲花一刮鼻子,“是这个样子的啊。”
“我最近在医术上,碰到一个问题,实在是弄不明白。”
“药王那么厉害,肯定有解决的办法。”
“人不是在宫里当过差么,我就想着来宫里找找他的着作,拜读一下。”
“这拜读完了,马上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