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准你梦她了!”裴如衍难得怒形于色,指节都满是淤青。
他从未对弟弟泄过私愤,今天是第一次。
男人的梦里会有什么,他能不清楚吗!
眼下就算一百个人围着他念道德经、清心咒,他都无法静下心来。
窗外,沈桑宁听得胆战心惊。
她徘徊不定,决定等裴如衍再打一会儿,再冲进去制止。
毕竟这可是在皇家山庄,真打狠了,裴彻肿成猪头,外人看见指不定怎么编排他们兄弟不和,裴如衍还得一并丢人。
不过显然沈桑宁多虑了,她能考虑到的,裴如衍自然也能。
此刻,拳头都落在了裴彻的身上。
裴彻只顾着躲,长年的敬畏导致他甚至没想到能还手。
还没多打几下,裴彻就红了眼,不可置信地吼——
“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从小到大,除了父亲,我最敬重的人就是你,但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打我!就算我喜欢……我喜欢央央,可我也是敬重你的啊!”
本来裴如衍都停下来了,一听这话,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裴彻眼看他一言不合又要揍人,当即就要反抗,谁还怕打架了!
于是伸手去挡,却发现根本挡不住。
他顿时惊愕万分,四肢无力,一瞬间想明白了许多。
自然就想到了刚才那盏茶……
霎时,胸腔升起悲凉,如压万斤巨石,喘不过气来。
裴彻突然就不想反抗了。
他直直地站着,闭上眼,也不躲闪。
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再次传来,拳头也没有落下。
只听裴如衍难掩怒气地问:“为何不躲。”
“哥,你输了。”裴彻苦笑一声,牵动着嘴角的伤。
听得裴如衍蹙起眉,想通了什么,将手放下,不再动手了,“知错了吗?”
裴彻摇头,“但我输了。”
须臾,裴如衍就理解了他的意思,冷冽道:“死不悔改。”
“既然如此,围猎后,你就自行搬家吧。”
上位者的口吻,直接宣判了裴彻的结局。
裴彻瞪大眼,气愤道:“凭什么!”
裴如衍听闻,觉得好笑,直接抽出裴彻腰间令牌,冷斥道——
“裴彻,这个令牌,我若不想给你,你连百户都不是。”
“你有什么能力,问我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