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摇摇头,长叹一声:“说实在的,我现在分不清哪里才是故乡了啊——”
一股深深的怀念如同高潮水般涌来,不可遏制,却纠结万分。
女帝看着他怔怔出神的样子,没有打扰,只是静静喝着辛辣的烈酒。
江凡到底还是回过神来,长长吁了口气:“走神了。”
女帝给他倒满酒:“喝点吧,醉了不想家。”
江凡笑笑:“我们老家说吃饱了不想家。”
“都一样。”
“但入赘和娶妻可不一样。”江公子有点耿耿于怀。
女帝笑道:“大周这一手,比凤家还恶心人。”
江凡哼了声:“这是阳谋。”
“也不全是阳谋,大周也要求生存,而泰岳,可不是大周家开办的。”
江凡点点头:“镇国西天王,监国圣使,亏他们想得出来。”
女帝道:“周皇的日子不好过,光是维持现状已经很难,何况泰岳还处处下注,周皇更深的用意在于自保。”
这点江凡在老宰辅指点下已经想明白:“只是不知道泰岳看明白没有。”
女帝道:“泰岳又不是傻子,必然有人能明白周皇用意。只是泰岳并非铁板一块,支持大周者为数不少。而其他人知道此举首先有个分化大秦的作用,这点目前最重要,故此也会暂时假装未曾想到,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江凡摇摇头:“周平皇,真是很难过啊。”
女帝道:“当代人皇号周平皇,世人只知其取义求天下太平,却不知,平皇真正的含义,是想要平定天下,重振大周。”
“难喽,事实上,他们该退出历史舞台。”
“不可能的,这种事第一绝不愿意,第二也不能去做。”
江凡愣了下:“不能?”
女帝道:“对于皇朝来说,退出,就是死。皇室可不想被覆灭。”
江凡恍然,确实如此,没人会留着一个失败的皇室,那不是留下祸根么,正如同凤家皇朝一般,如今不是经过漫长的岁月,终于要死灰复燃。
“所以,你的应对手段,便是订婚?”女帝头脑反应足够快。
“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推掉这个镇西王爵,更不会有什么监国圣使的说法。”
女帝轻笑一声:“倒是个古怪却奇妙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