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他？”

“嘿唷，我当初就住在北区，怎么会不认识他，那家伙人蛮好的，就是可惜脑子不灵光。”

“啊？”沈薇愣了愣，“怎么不灵光？”

大姐捂嘴笑了一会儿，说道：“当初有个姑娘看上他了，那姑娘家里可有钱了，有一天请他到家里吃饭，他倒好，带了两个同事和六个小孩一起去，给那姑娘家一礼拜的伙食都吃空了，后来姑娘的老妈见人就骂他不懂事！”

“哈哈哈！”

沈薇差点笑出眼泪来，心说这个吴大哥真是个愣种。

“后来呢？”

大姐突然不笑了，叹了口气道：“那家人也可怜，相信了那些骗子的话，花钱买了避难所的门票，以为进去了避难所就能过上安稳日子，后来啊……反正是死了，挺惨的，具体的说起来没啥意思， 最后还是那帮警察给她报的仇。”

沈薇也叹了口气，冬日里连一桩笑谈里都藏着冰冷的刀，世上仿佛再也没了多少美好。

大姐打了点开水，又说道：“说起来我觉得他们真没必要浪费力气抓吸毒的，那些傻逼死了不是更好，给兵团省点粮食。”

“扫毒大队主要是抓毒贩啦！”

“我听说那些人都是共用针头，好多都有传染病的，他们天天跟那种垃圾接触还是太危险了，你以后跟他们一起出去吃饭也要注意啊，可不要碰到倒霉蛋把你也给传染了。”

“诶哟，雯姐，你这话说的好像歧视他们一样，真要歧视起来，恐怕还是咱们这些天天跟细菌接触的人最吃亏吧，这样不好，以后不要再讲了。”

“也对，下次不说了，免得别人讲我思想狭隘。”

沈薇看了眼时间，药煮好了，便关了火一边将锅里的热汤灌进保温瓶里一边说道：“我真不明白，什么样的人才会去卖那种害人的东西，又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自甘堕落去吸毒。”

滚烫的药汤微微透着淡金色，像是茶水一般倾泻下来，稳稳地钻进壶口。

蒸腾的热雾里，草药独有的香味开始飘扬，让沈薇闻得精神一振。

“还得是中药，比西药房那股味儿好闻多了。”

大姐在一旁笑着说道。

“是啊，一开始还有点不适应，闻久了又觉得草药的气味挺好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