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叫朱锐,一周前还是兵团后勤部的粮食保障主管。
虽然只挂着主管的名头,但实际上这个职位的级别非常高,光是直接受他调动的手下就有上百人,后勤部开会都得坐前几把椅子。
在调入兵团之前,他是五马山的会计主管,很受重用。
可惜他在一周前秘密叛逃,北上途中被关海山的手下抓获,现在已经从高级官员变成了阶下囚。
朱锐听到开门声,抬头来看,见到是关海山,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恐惧,随后变成哀求和决绝,两人对视了半晌后,他低声开口道:“我弟弟是无辜的,别杀他……求你了,海山,看在当初一起逃难的份上,饶了他吧,他还小,我的事儿他都不知道。”
关海山冷冷一笑,一边摘手套一边问道:“怎么,不打算替自己狡辩两句?”
“你都来了……”朱锐颓然地低下头,“我还哪里有命可以活?”
关海山丢下手套和大衣,朝着身后的手下问道:“怎么没招呼他一下?”
“他有心脏病,怕给他弄死了,专门留着等您来。”
“你倒是懂事,出去吧。”
手下退出审讯室,屋内只剩下正在打开工具箱的关海山和惶恐等待的朱锐。
关海山在箱子里挑了根细细的铁针,在手里掂了掂后来到朱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抬起头来,看着我。”
朱锐抬起头,身体已经出现了微微的颤抖:“海……海山,你给我个痛快吧,下辈子我记你的好。”
关海山冷笑着用铁针挑着对方的下巴,“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初跪在村长面前求他给你一碗饭吃的那天,是我替你求了情,村长才开恩让你一起吃饭?”
“记得,记得!”朱锐颤抖着点头,“吃的是加了香油的大米粥,那是我吃过最香的一顿饭,我一辈子都记得,村长和你的恩情我没忘。”
“记得?”
铁针往前压去,扎入皮肤内些许,鲜血很快流了出来。
“既然记得,那你还能带着兵团的布防计划去投奔孟昌义?”
朱锐红着眼哽咽起来:“海山!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对,我不是人,我该死,你杀了我出气吧!”
“我要听,我要听你亲口说出来,为什么当叛徒,兄弟们哪里亏待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