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凤舒心里很清楚,自己今儿这顿板子怕是跑不了的,轻则伤筋动骨,重则落得残废也说不定。
不过她不能服软,也不能让皇上得逞。
方才若是伏低做小,让皇上脏了身子脏了名声,周汉宁对她的信任就没有了。
小太监们硬着头皮,转身去拿行刑的板子。
打人的板子也有讲究,厚实的毛竹板子打人是最疼的,几板子下去就能皮开肉绽,他们自然不敢用这个,只拿了薄三分的长竹板。
这种板子打下去,声音大力道小,不容易伤到筋骨,再加上,他们也会打幌子,伤不到她多少。
“姑娘得罪了皇上,只能老老实实挨打。”
沈凤舒面不改色,咬紧牙关。
板子噼里啪啦地落下来,一下比一下轻,分明是手下留情。
沈凤舒趴在冰冷的地上,身体上的疼痛还可以忍受,她只担心一件事,王爷会不会为了自己和皇上大动干戈。
这小小的意外,会不会酿成大祸?
二十板子,很快就应付过去了。
小太监们搀扶起沈凤舒想要把她带出去,谁知,谭安江发问道:“往哪里去啊?”
“谭公公,打都打完了,还是把她送回清音阁吧。”
他们怕麻烦,皇上虽然说要罚,可也没说要怎么罚,回头保不齐就不谈了,可宁王那边不能得罪啊。
“人不能走,让她跪着。”
谭安江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宫中人人皆知,皇上和宁王不对付,虽说是亲兄弟,但心里都恨极了对方。
宁王被“软禁”在宫中养伤,心里憋着恨,皇上那边也是掂量着机会,要收拾宁王。、他在宫中当差多年,深知谨言慎行的好处,这个小医女既是王爷的人,又是宫里的人,伤不得也放不得。
“你们看着她,咱家去去问问干爹。”
谭安江口中的干爹,正是内务府的大总管,他不敢擅自做主,以免后患无穷。
烫手的山芋,麻烦的差事。
沈凤舒忍着疼,额头沁出细微的汗珠,双膝冻得僵硬,她掐算着时辰,这会儿王爷一定会着急派人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