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龙无力的瘫坐在二楼甲板上,一坛酒喝了一半,眼神惺忪迷离,赤裸着上身,洒下来的酒水浇在才愈合的伤口上,伤口的颜色呈现一种鲜艳的红粉色,与古铜色的肌肤格格不入。
翟鹰身上的文人长衫早已破损得不成模样,脏污不堪,全没了往日的儒雅与整洁。然而他轻摇折扇,神态平和,依然是那么优雅从容,看不出有战败的沮丧和被人追杀的窘迫。
他站在钱龙边上,冷眼盯着钱龙好一会儿,钱龙醉醺醺的端起酒坛:“老二,来,跟大哥喝一碗,这也是咱哥俩最后一次喝酒,喝个尽兴。”
翟鹰突然冷然一笑,一脚飞起,将酒坛踢的漫天酒雨,浇了钱龙一身,坛子碎片在钱龙身上留下数道细细的伤口。
:“你发什么疯,最后一坛酒!最后一坛酒!”钱龙呆坐在原地,仰头怒吼。
翟鹰脚下不停,接连飞起数脚,将钱龙踢的满地打滚,钱龙连声怒吼,却在地上滚来滚去,并不起身。
翟鹰停下脚,重重喘了口气:“来人,把他关起来,解除他的指挥权,船队所有人,听我的命令。”
面对翟鹰这么强势,钱龙身边的几个亲卫也只是面面相觑一番,任由翟星扶起钱龙,将他带回船舱,钱龙着实喝的烂醉,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任由翟星连拖带拽的弄走了。
:“发信号,让周信华过来,我有事交代他。”翟鹰板起脸来,眼神冷冰冰的。
周信华的船从后方追上来,借着贴帮一瞬间,翻到钱龙的船上。船上负责接应他的一个海盗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周信华骄横的步伐立刻收敛了许多,不羁的眼神也露出几分乖巧的意思。
:“你老大喝醉了,现在船队由我指挥,你服不服?”翟鹰见了周信华,也没有好脸色,说话咄咄逼人。
周信华太清楚大哥和二哥两个人之间的恩怨纠葛,他们两个认识最早,经历最多,真正的刎颈之交,钱龙暴烈,翟鹰冷静,一直以来,都是钱龙闯祸,翟鹰给他擦屁股,救命之恩都不知道有多少次了,所以钱龙在谁面前都是嚣张跋扈,就是在翟鹰面前不敢炸毛。
即便是翟鹰关了钱龙,抢了指挥权,周信华也不担心他会对钱龙不利。
:“哎呀,二哥说话,我这做小弟的哪有不服之理。”周信华连连点头,乖巧的很。
翟鹰眼神冷冽:“敌人船快,我们的船慢,再拖下去,谁都走不了。我看了一眼,轻型战船还有十几艘,你去组织一下,把你老大带着先走,我率领其他人掩护你们。”
:“诶!听二爷的。”周信华不假思索应承下来。然后猛然一愣:“二爷,你说什么?我带老大先走,你留下来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