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右侍郎纪志忠看出太傅大人的为难,他犹豫着:“大人,不管怎么说,现在先把人接进城来才是,万一他觉得受了欺负,掉头回去,那将来就不好处理了,无论定不定罪,人要控制起来。”
:“嗯,纪大人说的是,留下人再说。”张理成抬眼看向黄如辉:“黄大人,麻烦你走一趟,先把人迎进城来。嗯。。。。礼部,找一处好宅子安顿他。”
黄如辉和礼部的邓明阳应了一声,两人匆匆离去。
东门外,高飞扬站在城门楼上,看着惨烈的场面,夏日的热气蒸腾,风一吹,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高飞扬胸口一阵翻腾,几欲作呕。
十几名士兵面露惧色,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死人,又被战马践踏的不成人形,一块块一坨坨一滩滩的摆在眼前,红的血,绿的草,黑色地面,几种颜色混杂在一起,说不出的令人心悸。
一名二十来岁年轻的小旗捂着嘴:“老大,这就是平武军?他妈的他们下手真狠啊,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多死人,呃。。。。那都不能 叫人了。”
:“别说你没见过,你老大我也没见过,以前听边军兄弟说战场上最难的就是收拾同袍的尸首,现在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高飞扬抑制着自己的恶心。看着被几把战刀架在脖子上的曹然,心里不知道怎么开口。
高飞扬不开口,刘惜军却没闲着,他驱马缓缓走近战场边上那架孤零零的马车,马车夫闭着眼,低着头,不敢张望。
何太监站在马车上,一头白发格外引人注目:“你这下手太毒辣了,有伤天和,易折寿。”
刘惜军笑了笑,牙齿一片血红:“我平武军就是这样从尸山血海里闯荡出来的,不是人杀我,就是我杀人,哪里能说仁慈。”
:“你车上的酒给我喝一口,血气味道太重,压一压。”
何太监返身转进车厢,出来时候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小酒壶递给刘惜军:“你这是得罪了多少朝中大官,他们用这般下作手段来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