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逼近的平武军并没有像战术里说的那样奋力奔跑,冲过箭羽覆盖,他们几乎同时停下脚步,弯腰将手盾挡在头上,进攻的队伍瞬间像是覆上了一层铁壳,密密麻麻的箭矢落下,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溅起星星点点的火花。
箭羽一停,士兵们一边削去钉在盾牌上的弓箭,一边继续沉默的向前压近,几波漫天箭羽,除了原地留下百十个运气不好的伤员,没有丝毫影响和迟滞。
禄大勇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线,脸色更加阴沉,甚至有一丝丝不可觉察的惊惧。
对面的官兵,像一只没有丝毫情感的野兽,而之前的箭羽,只是刺破了他一点外皮,让他流了几点血,甚至都没有触发他的怒气。
连着几波箭羽,依然毫无建树,官兵已经抵近不过四五十步的位置,大战一触即发。
两边的骑兵好像也顾忌着卫军的弓箭,不敢靠的太近,开始零零星星的射出骚扰的弓箭,骑兵弓射程有限,伤害力对于全盔的步卒来说也是微不足道,与其说是骚扰,不如说是一只野兽露着狰狞的獠牙,伺机而动。
这让列阵防守的侧面卫军时刻绷紧着神经。
一口气射完几箭,卫军方向的箭矢变得稀疏,平武军又恢复进攻的节奏。
三十步,就是一两息的距离,双方都能看清楚对面士兵的脸,平武军的冷漠无情,让卫军士兵脸色惶恐更甚。
:“呜~~~呜~~~”从平武军阵后突然掠出一片黑压压的箭矢,速度又急又快,箭矢中夹杂着一部分的响箭,发出凄厉的声响,扰乱人心。
:“盾!盾!”卫军中的军官们开始大喊。盾牌慌乱的举上头顶,参差不齐,一瞬间满天弓箭带着尖啸声一头砸落,狠狠的窜入一部分露出盾外的身子,一瞬间无数士兵倒下,一部分盾牌举的倾斜,箭簇钉在盾上,擦出一流火花,顺着倾斜的角度刁钻的刺入盾下的士兵身体里,斜斜的刺入身子。
仅仅三波箭羽,就给卫军造成数百人的伤亡。卫军的士兵们吸取了教训,将盾牌一个扣一个的连成一片,之余弧角处露出一点点缝隙,身子缩成一团,躲在盾下,其余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平武军的号角声突然停了。
:“呜呜~~”又是一波箭羽掠空而来,抛向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