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奇倒是从刚才的窘迫中恢复了过来:“诶,何长官,呸呸呸,何镖头,你怎么会在这里做镖头啊?什么时候来的?这是你的儿子?你啥时候有了儿子啦?我记得以前都知道你是什么,哦,片叶不沾身。嘿,你儿子和我儿子居然认识!”李光奇突然兴奋了起来,似乎发现了什么大秘密,大惊喜。
“长话短说,闲话不说。”何力耕打断了李光奇的话,“我不记得你这么话痨啊,你儿子这是怎么了?”
孙燚迫不及待地插上话“何爹,李叔哮喘发作了危及生命,李砚用爬犁把李叔从山里拖了出来,拖到药店后体力不支晕倒了,不过郎中说没有什么大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山里拖出来的?几十里路呢。他自己拖出来的?这孩子怎么做到的?”
说到儿子,李光奇又伤心又惭愧起来”都是我没用,身体不争气,连累了我这儿子。”
何力耕走到炕边,看了看昏睡中的李砚,伸手摸了摸他苍白的脸:“你有一个了不起的儿子啊,了不起啊!”
孙燚很自豪地大声说:“是啊,我有一个了不起的兄弟啊!”
“哈哈哈,是,你有一个了不起的兄弟,我就有两个了不起的儿子啦!”何力耕心情大畅。
“阿蛮,你好好照顾你兄弟啊。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何力耕拍了拍李光奇的肩膀,使了个眼色“走,吃了没?我带你出去整一口。别担心你儿子,齐郎中说你儿子没事,那就没事了,他的医术我还是很信得过的”
不知道何力耕和李光奇出去后说了些什么,之后李光奇就住了下来,反正镖局的空屋子多,好好调理身体,治疗哮喘,等来年开春再回山里继续狩猎大业。第二天,李砚就醒了,看见父亲没事了,他又昏睡了一天一夜。再醒来时,一口气吃掉了十七个大馒头才彻底缓过劲来。“李大肚”的外号至此开始一直陪伴了他的一生,当然,等日后的某一天,这个外号就变成了“李大度”。这个冬天,两个少年宿在这个屋子里,当然,还有的跟屁虫小柱子,一根筋的大柱子,文武双全的张山虎,人狠话也多的陈阳,鬼灵精怪的小旭。一没事就跑到屋子里闹腾。
少年人的情谊,像火一样热。在这个百年一遇的特寒的冬天,温暖了这间简陋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