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两个吗?真让人意外!”她伸手捻起一颗驻颜丹,丢入口中吞下,闭上眼睛仔细分辨‘药’力,颔首道:“温和醇正,不错,不枉你费这番心思。”
魏十七心中一宽,得妖凤首肯,想必‘药’力不会差,他将‘玉’盒合起,纳入袖中,道:“如此,就说定了,若无变故,我将傅谛方引入黑龙潭,届时合力将他制服。”
司徒凰微微颔首,“甚好。若事不谐,你打算怎么办?”
魏十七道:“若事不谐,就从镇界石下走。”
“很好,你有这个心,也用不着我多劝了……”司徒凰提起酒壶,亲手为他斟满‘玉’杯,“这方天地太小,保全有用之身,安知异日不能重返故土,君临天下。”
她对魏十七的观感很复杂,他继承了巴蛇仲偈的血脉,却没有彻底觉醒,只是个半人半妖的“骡”,他弃天妖的种种神通不用,身开“魂眼”,将自己炼为“神兵”,步妖奴的覆辙,站在了天妖的敌对面。然而他足够强大,足够聪明,有朝一日,如能重归上界,要对付那些无所不用其极的妖奴,非得借重他的力量才行。
司徒凰举起‘玉’杯,道:“且尽杯中酒,相会俟有时。”说罢,一饮而尽,身影渐渐暗淡,消失于虚空中。
“承你吉言……”魏十七举杯遥祝,慢慢喝下杯中美酒,仰头望着月‘色’,独自坐了一夜。
第二天,他将驻颜丹‘交’与秦贞和余瑶。余瑶又惊又喜,当即服下,另觅静室打坐,培本固元,将‘药’力运转周身。秦贞却只顾把玩‘玉’盒,翻来覆去半天,收入储物袋中,另取出一只赤‘玉’匣,‘交’还给魏十七,道:“‘玉’匣上的禁制‘精’细如丝,太过复杂,打不开,还是你来吧。”
魏十七这才记起,赤‘玉’匣是从土人族长金不换手中得来的,暗红‘色’的禁制回环勾连,由七十二个基本符箓组成,其繁复之处,俨然是一具体而微的法阵。
这些年他拆解禁制,颇有心得,熊罴崖那十处练剑的禁制,“重水”,“海‘潮’”,“雷音”,“流云”,“阳火”,“洪泽”,“大风”,“九仞”,“镇木”,“砺金”,早已烂熟于‘胸’,再无新奇变化可言,他早把心思转到接天岭的阖天阵图上,但这一步跳跃实在太大,阖天阵图的禁制太过复杂,重重叠叠不知叠加了多少层,彼此穿‘插’,牵一发而动全身,往往拆解一处,旋即被修复,虽有阵盘指引,始终没什么进展。好在他只为消磨时间,并未存了破解的心思,心平气和,不急不躁,只当是每日必做的功课。
赤‘玉’匣上的禁制以‘精’巧见长,强行破除,难免损坏匣中之物。魏十七席地而坐,十指轮动,弹出一缕缕细若游丝的妖元,尝试着将禁制拆解为基本符箓,兴之所至,一坐就是半天。秦贞依偎在他身旁,望着他的侧脸,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心道:“你若飞升上界,我又要这驻颜丹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