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后的岐鲁士兵已不敢再靠近,纷纷后退。
没了阻挡,顾瑾珩骑马移时便来到雷来翁面前,雷来翁刚将毒人怪物召唤攀爬起,便听得毒人们的骨骼咔嚓骤响。
骨擦声中,怪物的四肢关节开始变得黑魆,无法用力,它们不会哭嚎,只能嘶哑发出四不像的叫声,用身子在地上挣扎,像是被药倒的恶虫。
顾瑾珩在无声中击溃了雷来翁的主要战力。
“不愧是三娘的徒弟!”雷来翁没有恼怒,竟是赞赏地看着顾瑾珩,仰天一笑,“加入我吧,我们一起将你师父复活!”
顾瑾珩冷冷瞥他,神情未动分毫,只受他提醒,又看向不远处正在奋战杀敌的裴奈,漠然道:“如果你在一月前邀我,或许我会考虑,但现在我冀求的人已经回来。”
雷来翁眼中顷刻生恨,不作犹豫便将袖中的蛊毒朝顾瑾珩抛洒。
青色的毒气四溢,如有刺木扎入鼻腔,周围的人浑身痉挛口吐白沫,有的人倒地后指甲痛苦地抠着地面,鲜血淋漓。
可顾瑾珩仍旧未动,像是毒气对他全无损害。
是啊,霍江阴功就是伴毒而生,在解毒的过程中扎下武功地基,连化骨水他都能在昏迷中自解,普通的蛊毒如何伤他?
顾瑾珩明面上没有动静,可从折断毒人四肢之后,他就在试图控制雷来翁,只是对方太过熟悉丹道神炁阴功的脉络走向,几乎不留破绽。
“你口口声声为了复活我师父,可致她殒命的毒药,分明是你亲手所下!”顾瑾珩开始攻击他的精神防线。
雷来翁摇头,眼角都在抖动,“这是我和她二人之间独有的情趣,我给三娘下毒,她用阴功去解,她予我经脉肺腑损耗,我用药去医。我们天生互补,在对方的帮助下变得更强大,尔等俗人如何能理解我们?”
顾瑾珩嗤笑一声,提醒他:“然而最后那一次,你给她下的毒并未提前准备好解药。”
“不不不!!!”雷来翁开始激动,兜帽中枯燥的头发都在随他颤抖,“我准备了,只是无效......缺了两味,就缺了两味而已。等我最后找到原因,配好解药赶去,你都已经将三娘下葬了,我将她的尸体挖了出来,还完好着......还完好着。”
他的话语仿佛在安慰自己。
顾瑾珩诘问他:“一个解药,你配了五年?”
雷来翁似乎在回忆什么,没有回话。
顾瑾珩又道:“她之所以急着寻找接班人,便是因为她时日无多。那些和我一同进山的孩子本不必死,可唯有用大量死亡,才能在短时间内筛出拥有毒抗的躯体。你该为这些人命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