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奈做贼心虚地把自己这边的竹帘轻拉了下,把自己藏在帘子后面,耳朵烧得有点红。
她干干笑了下,回王依曦道:“他的长辈同我的家里人有些宿怨。”裴奈扯了个倒也和实情差不多的理由,总不能说是她和周禹良他爹干过架吧,还是为了保护年幼的当今圣上。
王依曦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只叹了口气,“这周家的故事也是令人唏嘘,他父亲周明放行侠仗义了一辈子,最后不知为何想不开掺进夺嫡之争中,他自以为忠义,却选了条错路,结果留了一世骂名,当今圣上差点就死在他的斧下,他一死了之,周家这些年的日子却不好过。”
裴奈起了好奇之心,便顺着周家的事情,将江湖上近些年来发生的诸事都问了一遍。
二人渐渐聊了起来,也觉得投缘,扭着头聊天她们脖子也酸痛,王依曦便邀请她同桌而坐。
底下的节目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裴奈时不时瞅几眼,生怕周禹良找上来和她算账。
她们越聊越起劲,最后想到什么说什么。裴奈觉得有一种快活和豁达的气度从依曦言语中不断透出,十分对她胃口。
两个人聊得火热,时间竟飞速而过。
未曾想本该压轴的萱舞夫人都即将上台了,众人忙停住了言语,看向舞台。
裴奈可没忘记,她来此的目的。
在众人的欢呼中,十几道鼓声陡然一同响起。
咚咚。
咚咚。
敲击的鼓点节拍齐整,磅礴撼地,徒生出一种震撼人心灵的气势。随后击鼓的频率愈来愈快、愈来愈快,揪着人的心,鼓声咚咚咚。
以最终重重一敲戛然而止,在这最后一敲的同时,舞台之上的天花板坠下无数根红绸带,一头连着天花板,另一头垂落下,每根红绸带都隔着些距离,在空中虚虚飘着。
裴奈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刚刚有店员在走廊间来回穿梭,开了一部分的窗子,原是做了此用,开了窗通风,让红绸带能够随风轻摆。
舞台最中央,一位红衣女子抱着琴从天缓缓而下。
三根红色粗绳在女子身上牢牢系住,让她能够在空中自由活动的同时,还拽住她护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