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和希兰已经在开车回特纳艺术厅的路上了。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一开始自己对“时序之钥”这种奇物的性质,就是有误解的,包括圣者也同样不甚全解。
就连移涌物质就已经够奇怪了,比如“能从梦境带回醒时世界”这一不合逻辑的特性.
也许“时序之钥”,这种构成“三棱镜”的存在,能够将辉光折射成相位的存在,根本就不是一件“物品”。
抛开1号钥匙不谈,就说0号钥匙.现在突然挂在范宁身上,可是范宁好像也没有经历一个常规意义上“得到它”的过程。
也许讨论它们“是什么”、“在哪里”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方向?
也许所谓“获得”时序之钥的过程,更倾向于是某种超验的状态、某种概念的确认、某种对于真理的掌握?
如果是这样的话,它们应该是无法以常规方式夺得、或丢弃、或毁灭、或生成的,很可能它们是挂在北大陆的一颗树上,还是被扔进南大陆的一座火山口这样的表述并没什么意义?
范宁也理解不准。
但总之,以前没出怪事就算了,现在,他决然不会再去主动拾回一件疑似活过来了的关于“蛇”的物质。
归途无话,从内莱尼亚区驶回东梅克伦区的过程中,范宁依旧在默默体验今晚升格“新月”带来的一系列变化。
盘踞在黑夜中的特纳艺术厅就如同一座雄奇的城堡剪影。
当范宁把车熄了火,带希兰从离停车场最近的侧方小门进入艺术厅时,另一种异样的直觉从他心中升腾而起。
走过很多次的过道,第一次才有的异感。
也是升格后才带来的直觉。
他感觉这栋黑漆漆的特纳艺术厅里,到处都充斥着某种未知而无形的东西!
前胸后背,摩肩接踵,甚至让他有了种“人满为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