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浅层的石头被他揭下了几片如泡沫一样的碎块,但很快,他的手指开始溃损,指甲盖血肉模糊地翻卷了起来,坑洼的石块上开始出现斑斑血迹。
“拉瓦锡,你先去找灯塔,这些家伙的皮太硬了!”
图克维尔的精神状态愈加亢奋起来,脸庞病态地涨红,从双手抓挠变成了手脚并用。
某一刻,他整个人瞬间僵直,直接毙倒在了烂石子路面上,成为了一具新鲜的尸体。
他全身上下的衣服自然是早已遍布灰尘,冷风吹过,上衣反卷住了其狰狞的面庞,躯体开始以肉眼可见但幅度很小的速度枯萎,而双臂的十根手指,全都杂乱地朝各个方向僵直伸长开来。
“这具尸体.”
见到此状,想起了什么的范宁猛然回头。
云朵和雾气在加速运动,天色竟然又开始逐渐变暗,破败的营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开阔的暮色中的原野,四周可见的植物特征已经杂糅嫁接在一起,不再具有寻常种群类型的辨识度。
身旁,一颗参天榕树的树干上被各色苔藓裹了厚厚一层,垂下来的却是一片片状如芭蕉的碧绿色厚叶片。
“马西亚斯.因音乐会比试落败而被剥皮,随后.‘清口树’的叶片覆于其上?成为绷带?”
“秘史的镜像以错位变形的方式重现,每一个被卷入的人都将照着扭曲的剧本走下去,先是扮演,而后‘成为’.但通晓诸史的学者选择以致敬作结,会不会存在救活回来的可能?”
范宁接连调用无形之力,将几片绿油油的“芭蕉叶”摘下,然后,控制它们一一覆盖到了伊万、阿尔法和安德鲁肌肉翻卷、鲜血淋漓的躯体之上。
“可是,最初的博尔斯,还有昨日的雅各布,这两位队员并不是死于剥皮,图克维尔的情况也不是自己‘被’剥”
盯着烂石子路上图克维尔的尸体,范宁有些拿捏不准。
天也再次黑了下来,考虑到之前0时还阳光灿烂,这不正常,但考虑到现在才午夜1时出头,又似乎是回归正常了。
反正,这旁边的树叶足够多范宁略一思考,还是准备先将其卷起来再说。
“轰隆隆隆——”
就在这时,耳旁突然传来了发动机的声音。
视野远处的黑色雾气中,突然迸出了几束车灯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