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让音乐氛围转入至诚真切的境地。
而且此曲中对位手法的密集精妙程度,位居整部作品之首。
“我信大能的圣父!”
合唱声过渡至第14分曲,小号和鼓声又起,双簧管展开连续模仿。
与前一曲鲜明的教堂风格相对照,这一曲体现了世俗风格,象征信仰在尘世间的实现。
“世界万物,无形有形,意志表象,与祂同源同生!”
弦乐和双簧管常常用来重复声乐部分,小号却十分独立,在合唱赋格的每一个呈示部尾声出现,将乐曲推向高潮。
完整的“尼西亚信经”共有18句祷文,分为“启明创世”1-2句、“救赎”3-12句和“虔信圣灵”13-18句三个小环节。
而从祷文内容来看,亦可归为“两类”:一类以“我信.”“我怎么样.”的表态起始,一类以“祂是.”“祂怎么样.”的歌颂起始。
第15分曲,女高音和女低音的二重唱,两支双簧管的柔音助奏带来愉悦的情绪。
“我信唯一的上主。”
“我信唯一的上主,‘不坠之火’。”
“祂始于界源,在万代之前,与世界同岁。”
“祂是出自上主的上主,出自辉光的辉光,出自真神的真神。”
随后,下行的音型被第16分曲“赋予形体”所接续。
但调性由G大调转为b小调,四拍子也变成了三拍子,成为了介于喜悦欢欣的上一曲与和痛苦叹息的下一曲之间桥梁。
“祂的衣襟内外都刻满了‘主,主’的字样,无血肉可接近,无生灵可直视。”
“祂是辉光最真实的侧影,真知从居屋溢出,赋予形体,渗透质料,为其添光。”
听众们逐渐领略到了“尼西亚信经”所带来的独特伟力。
的确,相对于严肃拘谨的“使徒信经”,它的表达十分诗意,是宗教文学的杰出典范。
而在这位拉瓦锡神父得天独厚的灵感下,它所被惯常认为的创作“弊端”全部无影无踪,神圣的感染力却被完全释放了出来。
哪有什么“弊端”啊,以前只不过是造诣不够罢了。
节奏进一步放缓,从3/4拍变成了3/2拍,调性从灰暗的b小调变成了更黑暗的、全曲唯一e小调。
持续跳动的通奏低音以半音级作下行,仿佛是送葬人的沉重步履,共陈述13次,形成了典型的哀伤风格“帕萨卡利亚”变奏曲:
“祂在诺阿时代行走时,为我们而坠入深渊,熄灭、冷却、受难而埋于黑夜.”
第17分曲“日落仪式”。
为了表达对这一教义中悲剧事件的剧烈感受,音乐极尽描绘之能事,以最丰富、最多样化的手法来建构这一乐曲。
人声旋律以吟诵音和下行倚音构成,“哭泣”音调在各个声部间进行模仿、不绝如缕。
《信经》是受洗的信众们诵读誓词的阶段,此时这一环节在“日落仪式”的音乐声中开始铺排。
辅祭人员依照区域分工,有条不紊地将圣水赐予各组领头人,再分发进民众们携带的杯盏,进行擦拭与净化。
范宁同样也在跟着听众一起吟诵祷文,不过他第一次在某个问题上递进式地想了几层。
是的,他在再现巴赫的这首《b小调弥撒》时,的确同往常一样,微调了部分前世蓝星上“圣十字教”的歌词文本,以适应这个旧工业世界的教义。
“但是为什么,弥撒的总体框架还是这么相似,几处核心的教义或事件,与前世的西方教会‘圣十字教’也有一些近似之处?比如‘三位一体’,比如‘赋予形体’较之于‘圣灵感孕’,‘日落仪式’较之于‘钉十字架’,还有接下来的‘第二拂晓’较之于‘三日复活’.”
在他的遐思中,最后一个和弦于G大调终止,乐队以舞曲性质的3/4节拍,爆发出兴高采烈的D大调五声部合唱。
“祂如密传所载,于预言下升起。”
“于预言下升起,带来第二拂晓!”
第18分曲“第二拂晓”,乐句之间以平衡有力的走向穿插交织,节奏强劲而富有韧性,呈现出一派“复活”的欢庆气氛,随后男低音咏叹调登场,《信经》的句子也从“救赎”部分过渡到第19分曲“虔信圣灵”部分——
“我虔信圣灵。”
“我虔信唯一,祂是主及赋予生命者。”
“祂曾藉先知发言,与圣父圣子,同受钦崇,同享光荣。”
旋律以协和的平行三六度和轻柔摇曳的三连音,再度呈现出一曲田园风格的赞歌,以此过渡到五声部合唱的二重赋格:
“我承认赦罪的圣洗,只有唯一。”
“我期待逝者的复活,及来世的生命。”
先是与《信经》开篇处于对称位置,有着古代风格的第20分曲“我承认唯一洗礼”,再是第21分曲“我期盼逝者的复活”,此刻Vivace的活力速度再现,小号与鼓的频频出现号角般的华彩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