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在生存线上的平民愿意负担这个开支的少之又少,所幸乌夫兰塞尔的公共文化资源相当丰富,有精神需求的人们可以在遍布城市各区的小场馆或小教堂内得到满足。
但对于中产阶级来说,城市音乐厅消费门槛并不高,想体验更高水准艺术表演,或想践行上流社会社交方式的人们,乐意将更多的购票预算列入家庭年度开支列表。
不过10磅的消费级别,只是1票的权重,想往上,那付出的代价和条件可就越来越高了。
“除票选机制外,还有两个偏拍卖性质的机制,一个是题献竞价,一个是手稿竞价。”
女性职员继续她的讲解。
“它们按照字面意思理解即可,我们会协助有意愿的女士先生们贴上竞价条,价高者可以继续覆盖。”
“竞价的高低不影响您最后的票选结果,但从联系上来讲,高的竞价可能会加大宣传效应,给予更多会员投票的信心。毕竟在艺术界,人们的审美取舍除了自己的耳朵外,总是会受到乐评人、出版商、收藏者以及权威媒体的影响。”
“对了,您在手稿中已注明题献保罗·麦克亚当侯爵,所以它不再接受乐迷的题献竞价,只接受手稿竞价。”
“最后要提醒您的是,由于您选择了委托我们进行展示,那么现阶段属于‘预出版’的性质,出版商们可能会寻求潜在的合作,建议您保留首版的机会,暂时不要在私底下传播印刷稿,否则会降低他们对您价值的判断。”
范宁全部会意,轻声道谢后离开陈列馆。
夜幕正在降临。
“差不多到时候了。”范宁打开怀表看了一眼。
根据杜邦的通知,他走向街头约定的碰头点,准备和另外两名指引学派会员汇合,前往南码头区进一步调查神秘事件。
街道仍然人流如织,不过大家都把头和四肢缩进冬装大衣里,神色及步履匆匆。
这鬼天气越来越冷了,周日的晚上就应该赶紧躲回家里,坐在壁炉旁放着唱片,喝点小酒。
“嘟嘟——”
汽车的鸣笛声,让原地不停跺脚哈气的范宁转过身来。
一台漆黑铮亮的肯特牌箱型汽车停在街边,笃笃喷着热浪,堆砌了过多缸数的发动机舱就像一个巨大又滑稽的隆起鼻子。
留着一头飘逸长发的杜邦从箱子的副驾驶位置伸出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