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自己自诩平日不是什么烂好人,但要不是那个困扰自己多日的不知名事物已经越来越具象了,他此刻真不愿意对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用强。
自己也不是支付不起代价,而是时间不够了。
西尔维娅那个精明又冷血的可恶女人,因为自己一次翻译工作的滞后,就减少了“黑骸之油”的供应量。
而自己对这种原料的需求却越来越大,每次能压制的周期越来越短了。
如果当初没有去研习那位见证之主的隐知,去布置那个该死的“茧”相续生秘仪…
但,谁不想多活几年呢。
自己已经六十多岁?自己才六十多岁!
凭什么人一辈子如此短暂,凭什么!这个垃圾世界!!
“翻译家”的内心又有一瞬间失控到嘶吼,随后压制下来,缓缓掏出左轮手枪,当着琼的面,不急不绪地压入黄铜子弹。
“紫豆糕小姐,我不想动手,不过你逃不出幻象的。”他随意地将手枪瞄向空中,“我说现在它正抵着你的头,你信吗?”
琼捂住了自己张大的嘴。
这时她才意识到,原来这位“翻译家”先生不是来和自己谈交易的。
这话刚说完,“翻译家”突然抽搐了几下,脚踝扭转着在地面蹭来蹭去,然后整个人像提线木偶般,硬生生地往一侧横挪了几小段,随后又恢复正常。
看着这诡异的场景,加上之前威胁的话语,琼害怕得缩成一团,满眼都是委屈,她边把手伸进口袋摸索,边说道:“配方我给你好了。”
“我会按照它的价值折算给予你报酬的,紫豆糕小姐。”这位“翻译家”似乎没觉察到自己刚才的异常举动,只是有短暂地愣神。
“不过,我来不及自己上手炼制了,麻烦你跟我走一趟,一天就好。”
“不行不行不行!”听到这话琼吓得快哭出来了,“我明天还要上学啊啊,还有我晚上不能夜不归宿的…”
“闭嘴!”翻译家突然声嘶力竭地一声大吼,自己眼前密密麻麻似被针孔戳穿的场景和蠕动的重影,让他心中的恐惧变成了狂躁,“我他妈的为什么要和你废话这么多,赶紧站起来!”
豆大的泪水开始从琼的眼珠子里扑簌簌往下掉,她缓缓地站起身来,刚开始是一两声抽泣,后来越抽越快。
“冷静一点,翻译家先生,你吓到人家了。”
范宁低沉的声音突兀地在车厢内出现。
冰冷的枪管抵住了“翻译家”的侧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