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下自己手上枪的弹夹,用余光看了一眼确定弹药依旧充足,于是重新塞回枪械之中,流云看着凯文表情反复的挣扎,最后缓缓地放下了枪械。
还是下不去手吗?果然最后还是得由我——
举起枪,瞄准好攻击方向,然后便是开枪。
枪声响起。
在军队中练习过多次的打靶水平到如今发挥依旧稳定如初,子弹不负众望地在枪膛中被火药爆炸所产生的冲击加速,贯穿空气,最后精准的击中了律者心脏的位置。
因为并不知道律者核心到底会处于哪个地方,那么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瞄准人类最标准的弱点了——不过看起来现在的效果倒也是挺不错的。
戛然而止,场面一时间没有任何动作,律者的静止不动,凯文那错愕惊讶的表情转向流云,以及那个拿着枪对准律者的流云。
“再是不可能让你祸害其他人了啊,律者,”流云轻轻地哼出一口气,虽然说保住民众只是次要,最重要的还是不要让凯文陷入那样子的心结而已。
心病难医,这种事情老一辈的人说的多,况且在很早之前他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爆炸产生了,意料之外的是由律者所产生的,劲风吹起地面布满的颗粒,扬起的烟雾卷席着整个顶楼,爆炸的气浪如约而至。
凯文被吹出了楼顶,而流云则是再一次被死死的压在了墙上,完美的迎接了那扑面而来的,溢满着死之律者气息的崩坏能。
你妈的,为什么?
最起码别总是把我砸到墙上啊,这面墙承受它不应该承受的重量(指流云)。
流云感觉他的右手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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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一刻的他却没办法说出任何话语,好似发声的能力都被剥夺了,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那律者。
不知道是为什么,律者在爆炸的气浪中身体发生了偏移,随着崩坏能的消散,她身体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特效,四散的光污染也暗淡了下去,气浪则是卷起律者的头发,整个精致的脸颊暴露在了流云的眼中。
熟悉的面容,但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虽然流云一直沉浸在过去,但也没有想过这世间的过往也会追上来找到自己。
如果是在正常的时间,两个人可能会互相打招呼,找个咖啡厅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校园的往事,也许还能拿出当时的事情来打趣,当个玩笑一笑而过。
但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呢?
而且开出那一枪的人是我,虽然说本质上来讲律者并没有意识,她也是想要破坏这个城市的,那么我就不应该心存怜悯,可是......
强大的冲击让本就遭受重创的流云身体再次遭受打击,流云不免再次咳出一口血,思绪也被打断了一瞬。
该死,死之律者的能量吗?
感觉浑身上下似乎有许许多多的虫子在爬,沿着血管,沿着皮肉,全身上下处于一种瘙痒的状态。
本身自己的状态就不佳,现在更是好像要晕过去了一般。
意识迷迷糊糊,就好像要沉睡一般,流云努力着不让自己睡去,勉强睁开那即将粘到一起的眼皮。
就算是我下的手,最起码,最起码我也该看到她的终末......
恍惚间,律者的面容变得更加遥远了。
但......是错觉吗?还是什么?
昏过去的流云在倒下之前见到的最后一刻画面,是那死之律者上下开合的嘴唇。
流云并不会唇语,但是依然读懂了那句话的含义,毕竟浸染了20多年的中文也不算白瞎的。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