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似一座静卧的乌龟,以此得名龟寿峰。
机关阁前方的广场上,一群黑衣练气士正在跟本门弟子作战。安九黎拔出巨阙,不由分说上前一阵砍杀。
这些弟子黑衣人修为大多都在大周天,只有一人修为在宗师境。此人修炼火系术法,似乎还携带着法器和符箓。
此时,安九黎上前与其对峙,挥动巨阙剑,以吟风剑第三式青梅点雪迎敌,层层剑气一股脑儿地涌向对方,对方男子从未见过这等骇人场面,祭出一件网状法器,那网状法器在空中涨大,挡住了安九黎疾驰而去的剑气。
巨阙剑非比寻常法剑,有几道零星的剑气冲破网状法器,直逼男子而去。
情急之下,男子只能引真气结一层气息屏障,以此来作抵挡。
剑气还未彻底消散,安九黎已然袭近男子,男子慌忙之中,撤掉眼前屏障,结果被一道剑气划伤了胳膊,他很快意识到安九黎手中的剑可能有蹊跷,但男子还是决定以术法迎敌,双手迅速捏诀,先是一波火球术,以做掩护,接着男子转换手决,使出火系二级术法,劫掠燎原,轰得一声,以男子为中心,周围气息急剧膨胀,将安九黎在内的数名君山弟子囊括其中。
安九黎一下子仿佛失去了听觉,可紧接着,安九黎周围燃烧起了熊熊大火,衣服也烧着了。
情急之下,安九黎连忙巨阙入鞘,别在了背后,双手捏诀,引出体内罡气,罡气的蔓延,将充斥在周围的气息驱散,安九黎身上的火焰很快熄灭,以护体罡气在周身结下护阵。
“想用术法赢我,你想多了。”
安九黎变换手决,拉开两掌,随之两股雷电从安九黎掌中激出,蜿蜒的红色雷电以极快的速度伸向对方而去,男子一时间躲避不及,再次以气障抵挡。
因为刚才吃了龙葵丹的缘故,他丹田内气息饱满,当他调集气息,用尽气力触发雷电时,对方就有些难以招架,步伐向后划了一段距离,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等到安九黎再一用力,一道雷电击破男子气障,紧接着,安九黎双掌中的两股雷电尽数打在男子胸口。男子被击飞出去,落在雪白的场地里。
像宗师境这种高阶练气士,肉身强度与低阶练气士已不能同日而语。
男子并未伤到要害,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男子再次施展术法,以火系二级术法地阴之火迎战安九黎。
只见男子双手捏诀,安九黎所处地下忽然冒出一股火焰,重开地板直冲安九黎而来。
那地阴之火一下融化了安九黎周身的罡气,他顿时感到腿脚一阵炽热,伴随着一种强烈的窒息之感,这种窒息感让他短暂地失去了知觉,反应过来的安九黎连忙辗转腾挪,尽量避开那一阵又一阵从地下喷发而出的淡蓝色火焰。
远处伴随一阵阵的惨叫,书院弟子迎着从地下忽然喷出的火焰,一时间未能及时防范,死伤不少。
也就在此时,陈雨带着墨家门徒及时赶来,这些门徒,还未进阶小宗师的,基本上都已步入大周天中后期。
男子见远处一群练气士赶来,迅速变幻手决,引出围在周身的一圈火球,火球接二连三地飞了过来,都被安九黎护体罡气拦下。
火球用完,男子慌忙使化虹术遁走,安九黎见状,吩咐了陈雨一声,让他不要杀红了眼,最后不要忘了留个活口。
嘱托完后,安九黎追赶男子而去。越过龟寿峰,约一二里地外,安九黎终于追上了男子,挡在了男子身前。
“你叫什么?从哪里来?”
男子冷笑一声,说道:
“安九黎,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咱们当年好歹也算是师兄弟一场,现在怎么装作不认识我了?”
盯着那张陌生的面孔,他实在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那我提醒你一下,齐云峰。”
安九黎目光中光芒一闪,说道:
“我想起来了,你是齐云峰紫霄宫弟子。当时在齐云峰的练武场,我们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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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的记性还不错。”
“紫霄宫,自乾元子开始,就在打墨家机关术的主意,没想到你们到现在,乾元子陨落,还是贼心不改,可真是执着的很啊!”
男子诡异一笑,道:
“我知道,当初师父陨落跟你脱不了干系,至于墨家机关术,天下人谁不想得到?”
“你错了,你师父乾元子,死于终南山玄道真人之手,你来找我寻仇,怕是找错了人。”
“少废话,安九黎,你给我记住了,紫霄宫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不管是你,还是终南山的玄道子,这笔血债,迟早都要还。”
安九黎哭笑不得,这人真是中毒太深,乾元子门下弟子,只有左密一人,当得君子之称,其余弟子嘛,实在不敢恭维。
安九黎忽然想到了一点,试探男子道:
“我知道了,该不会是柳未派你来的吧?那家伙是北齐人的走狗,窝藏在齐云峰的奸细,宗门就这么宽容大度,得过且过?没有按照门规处决他?”
男子听懂安九黎在诈他,冷哼一声道:
“后会有期。”
说着,男子化作一道弧光飞走,安九黎本想追赶,可念在昔日同门的份上,便不再追究。
仔细一想,自己都觉得可笑,念在昔日同门?他跟紫霄宫可没有半点同门之谊,他所忌惮的,无非就是那个道门第一宗,白岳山。
如今不比以前,他是墨门巨子,很多事情,不能单单只为自己考虑,君山是小宗派,和白岳山结下梁子,若非不得已,必不能为之。
安九黎安慰自己,做君山巨子,大概必须要学会一点,那就是忍辱负重,老巨子墨言何尝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