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可是我出发的日程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是怎么做到掐着时辰来送我的。能得你!”
“怎么会呢!我帮你拿着行礼。”
“不用,谢谢你。”
安九黎苦笑。
来到楼下,看着王临瑶坐上了马车,安九黎这才松了一口气,和王学仁拱手相别,就打算转身离开。
“少爷留步!”
王临瑶拉开车帘,往这边探了一眼,安九黎下意识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一脸笑意。
他见王临瑶从扶着车辕,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也迎了过去。问道:
“这是怎么了?”
“少爷,这个你拿着,我会再回来的,可能是一个月后,也可能是一年后,可你,别忘了我就好。”
“怎么会呢?”
安九黎从她手中接下那枚玉佩,握在手里摩挲着,两人相互望着,似乎那些共同的回忆一下子涌现在了两人面前。
“郡主,该起程了。”王学仁在旁边提醒道。
王临瑶这才下定了决心似的,转身离去。
一直到上了车马,都未曾再回顾安九黎一眼。
直到这个时候,安九黎才意识到,她真的是走了,只留给自己一枚玉佩,她以为的,她最重要的东西。
望着马车消失在巷口,安九黎装好玉佩,转身回到了驿馆。
他回到屋子里,凝神打坐,心仿佛是被掏空了一样,悸动个不停,他是周天境的练气士,理该不会这样,可很多事情,都跟常理背道而驰。
就比如,王临瑶找到自己的归宿,他的身世也终于有了着落,按道理,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可他做不到,他无法说服自己。
他望着窗外,从袖子里取出玉佩来。
上面精细的条纹铭刻出王临瑶三个字,他想起了安府那个少女,一副天真无邪的样貌,那个一直陪伴自己长大的人。现在也离开了。
那是属于安九黎幼年的记忆,清晰地印刻在他的心里,他知道,很多事情的发生,他都无能为力,会术法剑道又如何,人之常情,世之常理,很多时候都难以揣测,该走的,留不住,不会走的,自然也不用挽留,很多时候,需要释然。放不下,就是自寻烦恼。
安九黎尽力安慰自己,他望着玉佩,久久凝神。
他收好玉佩,坐下来,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地喝着,时而望着窗外,时而往往地板,坐立不安。
“小玉——”
安九黎喊了一声,接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那个人,终究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