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眼神和神态中还有一点从前的神韵，恐怕李秋水这一丝一毫的熟悉感也不会有。

见李秋水竟然没有认出自己，巫行云心情大好：“哈哈哈，李秋水，我的好师妹，怎么？不认得你师姐我了吗？”

李秋水闻言一愣，随后仔细认真的打量巫行云，努力回忆，最后仍旧有些迟疑：“你，你真是大师姐？”

巫行云心情更好了：“拜你所赐，让我这几十年来，一直长不大。如今，多亏了周毅，治好了我的身体，让我恢复正常。李秋水，我是好了，可你却老了。终究是你不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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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熟悉的说话语气，看着对方熟悉的神态，再回想起七十年前巫行云的样子，李秋水终于确认：“真的是你，大师姐，你……”

看着年轻貌美，重返青春的巫行云，李秋水一时心情复杂无比：“是啊，我不如你。”

见李秋水竟然认输了，再看对方如此苍老，如此颓废，联想到那幅画像，巫行云不知怎么的，心中对仇恨，怨气，一下子就消散了大半。

原本，巫行云也以为自己再次见到李秋水，定会一掌拍死她，可见到她这副模样，却又改变了想法。

现在是自己更加年轻，状态更好，武功更高，全面碾压李秋水，若是就这么杀了她，岂不太可惜？

若是留着对方，让她一直感受着被自己全面碾压的无力和绝望，岂不更好？

可一想到两人争了一辈子，到头来所争所抢的东西，根本不值得，巫行云的恨也是又淡了几分。

转身看到站在身旁的周毅，巫行云心中一暖，若非这一生坎坷，又岂会与他相遇？

只可惜，没有在自己最美好的年纪，与他相遇。一时间，巫行云心中升起“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的感慨。

七十多岁的年龄差，让一向行事无所顾忌的巫行云，也有些迟疑，只因为心中太过在意，生怕某些话一说出口，得到的不是肯定，而是失去。

周毅自然不知道，在这短短片刻之间，巫行云心中就升起了这么多的思绪。

他见两人都不说话，便主动开口：“巫长老，我之前借用李前辈功力时曾经说过，若是帮你治好了身体，便把她的功力还给她。而且，可以帮她至于脸上的伤疤，也算是化解了你们的恩怨。你觉得如何？”

李秋水闻言眼前一亮。

巫行云眸光流转，只是思考了片刻，便答应道：“也好，咱们不欠她的。”

“咱们”这两个字，让李秋水心中一动，目光在周毅和巫行云之间来回打量，随后忽然哈哈一笑：“师姐，你终于开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