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着几摞账本,上面写着各家布坊的名字,左手边是一个镶金的大算盘,算盘上的数字正停留在一千五百六十七。
算盘下房是一个新的账簿,最新的一笔账正是一千五百六十七匹,这是仇氏布庄上半年的出货量。
账簿上滚着一根毛笔,毛笔的笔尖染墨,墨色干巴巴的扭在毛尖上。
“你们老爷的书房,没人收拾吗?”纪明开嫌弃地拿起毛笔,“笔都脏成这个样子了!”
“老爷吩咐过,不让我等这些下人进书房,平日里都是夫人亲力亲为。”门房道。
“你刚刚说,这书信是在书房发现的?”苏连生去到另一头的书架上翻阅,“是谁先发现那封书信?”
“小的不知。”门房回道,“小的也是道听途说,没能亲眼看见。”
“你们少夫人什么时候病的?”苏连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索性坐到一旁,“找大夫看过吗?”
“不知道。”门房又摇了摇头,“小的是负责外院,内院的事儿一概不知。不过前几日确实来过一个大夫,好像姓谢。”
“谢?”纪明开抬起头,追问道,“是那个德济堂的谢大夫?”
“正是。”门房应道。
“他那样的庸医,你们也敢找他看病。”因为自己的娘亲的事儿,导致纪明开对德济堂的形象很差。
江山提议让黄师傅验尸过后,方可得知纪大娘的离世是否与谢大夫有关。
可纪明开与纪明若都不同意,黄师傅验尸,那是必定要开膛破肚的,他们兄妹两不想自己娘亲死后不能瞑目。
况且能否验出来,还都是个未知数。
苏连生打着马虎眼笑道,“明开你这是让岑万彬给吓着了,怎么看谁都不像好大夫呢。”
纪明开正要反驳,突然听到墙壁后传来几声细微的人声,他立刻抬起手,示意苏连生不要说话。
随后一步步贴着墙面过去,随后停在一个红木柜子旁边,神情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