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你们这些男人天天粗枝大叶的,哪有女儿家心细。”李莺满不在乎地道:“我要留下来照顾嫂子。”
“......”苏寒龙显得十分无奈。自己这妻子虽然年纪小,但却总是操着大嗓门,只知道关心她嫂子,连大哥的面子都不给,更别说自己了。
“哈哈,弟妹说得在理,”祝员外倒是爽朗地笑了笑,”愚兄的确不擅长照料人,还得麻烦弟妹。这几日你们夫妻带着清雨住在府上便是,为兄一直为你们留着房间呢。”
“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没等苏寒龙回应,李莺就笑着答应了。作为一个妻管严,苏寒龙也只好应允。
“莺儿,我自己来便好。”床上的妇人似是不好意思让李莺喂自己,将男婴递给李莺,自己端过糖水喝了起来。
“辛苦夫人了。”祝员外来到床边坐下,伸出一只手搂住妇人。
“远哥。”妇人有些羞涩,一边小口喝红糖水,一边将目光转向祝远另一只手臂中抱着的女孩:“给玉儿求的平安符求到了吗?”
“当然,”祝远将女孩的领口微微下拉,露出一块玉质平安符。
妇人轻轻将平安符托起观看,只见玉符精雕细琢,上面刻着一个“玉”字。妇人又看向熟睡着的小女孩,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目光十分温柔。
“不愧是天龙寺的高僧,这平安符做得真是精美,望它能护佑玉儿平安无事。”
“的确如此。”祝远接过装糖水的碗,放在一边。妇人从李莹怀里抱回男婴,看不够似的再次端详起来。
“哎,对了,”李莹大咧咧的嗓门又响了起来,“大哥,嫂子,之前我们约好结亲,结果清雨和玉儿都是女孩,我还以为这门亲事要黄了呢。现在嫂子生下公子,我们岂不是又能重结秦晋之好了?”
“欸?”旁边正哄着女儿的苏寒龙愣了一下,进而有些担心:“可是,清雨比小公子大了近三岁......”
“害,女大三,抱金砖嘛。”祝员外大手一挥,“只要贤弟夫妇二人应允,这门亲事自然不在话下。”
“好啦。”祝远的夫人云氏嗔了丈夫一眼,“孩子刚出生呢,以后的事情还得看他们自己,缘分的事儿,谁说得清。”
“看自己干嘛,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他们岂会反对?”祝员外反驳道。
“如果听父母之言,当初你就不会娶我了。”云氏本是山林里农户的女儿,出身低微,而祝家乃是杭州最大的富商之一。当初祝家三口遭到竞争对手刺杀,祝家二老丧命,而云氏在因缘际会下救了受伤正在逃跑的祝远,这才得了祝远的倾心。
祝远逃脱危机后,年纪轻轻就接下了祝家家主之位。在其出色的经营下,很快就打败了竞争对手,家业翻了好几倍,如今的祝家,放眼整个大夏都已是排得上名的富商。而当初祝家二老为祝远定的亲,正是那位竞争对手家的女儿。在祝远将其斗倒破产后,便将自己原本的未婚妻买入了祝府当了个丫鬟,转而娶了云氏为妻。
祝远的结拜兄弟苏寒龙,则是经营着家传的镖局,武艺十分高强。两年前,苏寒龙的新婚妻子李莺路过祝府时突然临盆,云氏恰巧见到后,赶紧将李莺带入府内,又请来产婆为李莹接生,从此两家结识。为了报答祝家,苏家常常主动为祝家的商路护航,两位家主也越发投缘,便干脆结为兄弟。
苏寒龙的妻子李莺不过二十岁出头,别看她身材娇小,却是正道六大宗之一流云宗的亲传弟子,一身武艺比丈夫还要高超。她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同样拜在流云宗门下,两姐妹一个性子清冷,呆在山上清修,一个耐不住寂寞,下山闯荡时结识了苏寒龙,两人相知相恋结为夫妇,正因为她的存在,再加上祝家的鼎力支持,苏家镖局的生意才越发红火。
“这孩子,生得倒是好看。”祝远对着爱妻怀里的男婴看了又看。
“小公子真是个妙人,”李莺道,“当初清雨刚生下来时皱巴巴的,养了好几天才逐渐圆润起来,这小公子生下来就这么好看,以后不得比大哥还俊俏。”
“哈哈哈!”众人皆是大笑。
“玉儿呢?刚生下来时也这样好看吗?”李莺问道。
“呃......”祝远与妻子对视了一眼,一时没有回答。
“说起来,小公子要叫什么名字呢?”苏寒龙插嘴打断了这个话题。
“对呀对呀,小公子这么好看,一定得取个好听的名字。”李莺兴奋地道。
云氏识字不多,闻言望向了丈夫。
“嗯——”祝远沉吟片刻,又望向窗外的大雪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