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党那些遗老们想要的,不仅仅是让姬世恢的新政彻底付诸东流,更是要除掉这个立志改革的皇帝。而皇帝死后,那张位子必须有一个人坐上去。
这不能是他们的人,那样一来名不正言不顺,难以让天下人信服;二来他们潜藏在水面下掌控一切已久,到了台面上反而受到诸多限制;三来为了这张天下至尊的椅子,哪怕只是象征意义的,也有可能让他们之间的平衡受到破坏,生出不必要的嫌隙。
另一方面,姬世恢是杀了自己那曾是太子的大哥才得以上位,这件事人们都还记着呢。
现在,先太子的儿子回来了,有着大宗师的强悍实力,若是再立下一些值得史官大书特书的军功,那么继承大统不就名正言顺起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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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纪允炆迄今为止在麒麟党眼中的形象,虽说有些难以招待,但终归还是能够控制的棋子,只要满足他那些对于大人物们来说无关痛痒的爱好就是。
“如果我说有兴趣,你们打算怎么做?”
“听闻京军的陷阵营尚缺一位统兵将领,剑尊身为大宗师,想来能够担当此任。”
“程老将军可不是好说话的人,我一个皇亲本就不该掌兵,何况寸功未立,他能容我?”虽然已经板上钉钉,但纪允炆还是打算亲口听见麒麟党承认程仲谋是他们的人。
“鲁国公并非不讲理的人,剑尊本领超群,他又怎会不认?”
“这么说,你们是打算把陷阵营交给我?”
纪允炆还记得跟着姬世恢一起去视察京军大营时观看的陷阵营演练,确实是一支难得的精锐;而且说实话,他确实很想把这支部队搞到手。
他自己对于当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是没有兴趣的,但他身边倒是有一个人需要拥有自己的军队。
天玄府当年在西域荒漠、戈壁、草原作战,本就以骑兵见长,要重建这个西域屏障,像是京军陷阵营这样的精锐当然是能用最好。
“兵权分属当以国家为重,我们又怎么会说了算呢?”耶律娆还是改不了旧习,回答得很委婉。
“不直接说就算了,回去之后告诉他们,只要别让我觉得无聊,他们想怎么做我不管。”说完这话后纪允炆并没有直接送客,而是转头看向解颖秋说道:“颖秋,去把莺儿叫来。”
“师父?”解颖秋不解。
“去吧,有事需要她来做。”
“明白了。”解颖秋也不再追问,只是离开时再次瞪了耶律娆一眼,警告她不要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乱来。
“话已带到,我也就告辞了。”话都说了,更深层的消息耶律娆也没资格知道,因此她识相地起身打算离开。
“等等。”
不过眨眼间,纪允炆突然出现在她身前,把刚要起身的她给按着重新坐下。
“剑尊这是?”
被纪允炆这样的美男子像这样近距离居高临下的看着,耶律娆第一时间并没有任何小鹿乱撞的感觉,她最先产生的情感是恐惧。
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不论纪允炆想要做什么,她都不可能有反抗的余地;而指望纪允炆是突然之间就对她动心或者有兴趣了,可能性也是不大的。
人对于恐惧会麻木,但对于最直接的痛觉却不会,这一点她已经花了很多年时间验证。
果然就如同她所想的那样:随着纪允炆一只手按住她的头,她立刻就感到有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蛮不讲理地刺入了她的大脑,随后从她的脑袋开始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几乎让她散架。
耶律娆咬牙强忍着疼痛,双手握拳几乎让指甲刺进手心,痛苦让她额头不断渗出豆大的汗珠,但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能任由纪允炆摆布。
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惨叫,也不能求饶,这一点她再清楚不过了。
好在纪允炆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没一会儿就放过了她,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再次慵懒地坐下。
耶律娆很想问问纪允炆刚刚是在干什么,但却完全没法正常说话,只能大口地喘着气。
“师父我把二师妹带来——”走到门口的解颖秋看到这一幕愣住了——倚靠着椅子似乎在思考什么的纪允炆,香汗淋漓大口喘气的耶律娆。
不是吧,又来?!
二师妹也就算了,连这个狐狸精也——
“莺儿,给耶律姑娘检查检查,看看是哪种毒。”
跟在解颖秋身后的阮莺闻言一怔,但很快就应声上前检查耶律娆的情况;耶律娆似乎想阻止她,但却依旧使不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