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回强行苦撑,但空门越打越多,连连后撤,连带踩碎了一路青砖。
又斗了两息,只听杨刑九大喝一声,一肩撞向陈回胸门中庭,陈回躲闪不及,被撞了个正着。后退半步间,又被杨刑九绕身一掌拍在了后心!
本就重伤未愈的陈回,此刻两大命门连遭重创,登时口喷鲜血,径直跪倒在了地上。
“陈大叔!”正信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定睛一看,那陈回胸襟已被鲜血浸透,进气少出气多,眼见是不活了。
却见杨刑九并未收手,双掌变指,如庖丁解牛般连点陈回鸠尾,气海,关元,中极四穴,随后一掌轻拍陈回百会穴,缓缓渡入真气。
正信看得呆了,见杨刑九所为,不明所以,忙张口问道:“你这死人要把陈大叔怎么样!”
杨刑九自顾自地引导真气,平静道:“不怎么样。留他一命为我带路,废他武功省去麻烦。”
杨刑九并没把什么歧山峰主放在眼里,本想着三五招拿下陈回,并未下杀手。
但连番两场激斗,杨刑九癫狂之性渐起,眼见陈回硬抗自己一掌寸步未退,心生狂意,索性散了陈回气海,废其武功!
情势急转直下。
正信瘫坐在地,眼见陈回武功被废,形同废人,又一个亲近之人险些丧命,顿时不知所措。
“臭小子,这陈回死不了,不要一脸怂样坐在那,出去买辆马车,拉着他走。”
没等这年轻道士多想,杨刑九丢过一锭官纹金锭来。
正信还未从惊变中清醒过来,捡起金锭茫然地往门外市集走去。
市集上,被室宿撞坏的小摊主人正在收拾破碎的木车,刚才争斗的空旷场地重又人头攒动。正信手里攥着金锭,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都怪我供出了陈大叔,害他被废武功身受重伤。都怪我。。。’
一路走走停停,正信心如死灰,茫然间寻了一处车商,呆呆地掏出了那锭金子,便要买一台马车。那马车商人行商已久,但头一次见人用金锭买马车的,只怕这目光呆滞的少年反悔,三下五除二便请出了自己店里最好的马儿,套上了最好的车子,顺带还送了不少随车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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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信木然地接过缰绳马鞭,爬上了车夫的位子,全然不顾车商捧着官纹金锭欣喜若狂的逢迎声,赶着马车又回到了票号。
“带他上车。”杨刑九疗伤完毕,陈回已然神识涣散,胸口起伏微弱,仿佛随时便要断了气一般。
正信费力地将陈回扶上了马车,为其盖上了车商送的摊子,茫然地坐在一旁。
“这镇子北府苍蝇太多,先出城寻个人少的地方,等这陈回好点了再说。”
杨刑九言毕,坐在陈回边上闭目养神,正信只得当起了车夫,驾车出城而去。
两日后,山野涧流旁。
“陈大叔,你醒了?”正信正在给陈回配药,见到陈回睁开了眼睛,忙放下手中药具转过身来。“杨刑九呢?”陈回刚刚醒转,气息虚弱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