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黄泉觅不得旅店歇靠,三魂七魄寻不得安家能落,徒儿只道再见不得师父。”
柳如是揪着柳莲幕耳朵便起:“若真叫你寻得旅店能歇,养好了心神,岂不是终日只将为师谩骂,为师便背后风起又如何晓得是你怪得?六剑中,属你最孝,却也时时念着师父。”指上正用蛮力,将柳莲幕拎得单耳也似脱下一般。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疼……师父,万般不该,且念徒儿重伤在身,也拼死斗了一片刻时,虽无功劳苦劳也硕,这番……”
柳如是松开手去,驮柳莲幕去了远处:“平日里说与你听好好练功专心练剑,偏心生浮躁嗔相显露,如今可知当时为师苦心?”
柳莲幕头也垂下:“徒儿知错,日后定刻苦练剑。”
柳如是扶其躺下,眼中蕴遍柔意,也看觑亲子骨肉一般,把手放去柳莲幕发上轻抚数下:“莲幕,叫你受苦了。”
“徒儿不过因技微浅受些皮肉之苦,如何能比师父劳心费神之心力交瘁之苦。”柳莲幕昂头看去林中,问道:“师父,姓白的同与三位堂主?”
“一人一剑,不曾遭苦。”
理所应当且该如此,于他心目中,师父总是临危不惧泰然自若,区区护法堂主些个,凭了什么能与师父较量,早晚便都是死相。柳莲幕笑也睡去:“定局之事,多余操劳。”
柳如是回身轻抖柳剑,霜柳彻寒剑身不见半丝血迹,许是久不曾茹血当下畅饮得痛快且是欢吟。但见柳承惠正领众徒拼杀,剑也卷刃人人疲相。端正了发髻脱去浸血长衫,露出一身精肉架一身好胆:
“徒儿们,为师来也!”
见得师父且是门主杀来,柳剑派还余莫不士气大振,纷掣柳剑逮住鬼手门黑袍便杀,鬼手门作鸟兽散。四位堂主皆陨唯一能与柳如是掰得手腕之白护法也去,大势不往己倾,竟无一人存有抵挡之心,哪里还敢应对?一时溃不成军,便是饶剩千百余,哪里够杀。青衫儒袍咸惊去,又降天将混杀来,战意随伴士气起,杀意楞从胆边生,卷将杀去不留残,伏地乞命尽该杀,毫两柳叶千斤力,天生一片惩恶心。柳承惠柳剑霍霍如战神亲临,柳如是寒芒霜剑似修罗索命,每式使将来莫不是拎刀切瓜菜烫石滚冰河,实也流血成河尸堆成山。
日升打至日落复又打至日起,眼见着红霞衔山冥帘裹幕,萤煌流河晓星残月,又是宿露尽收旭日初起,金光探浮凉风也尽,攮搠多番终是制得鬼手门众人,偃旗息鼓刀戈也歇。柳如是点起门下众徒,虽各有伤创幸不曾缺位,是便各将互搀驮负去了坦阔处坐地,待得金日晓出略现暖意,人尽尽瘫躺于地且顾贪婪喘气,皆是劫后余生喜不自禁——能随掌门下山出剑,又得善果,且生死之际灵犀再开领悟剑上多处,却多番好处如何不尽欢喜。
柳如是抚须而笑,目下剑徒虽非派中翘首实也佼佼之徒,未失一人不说纷是扛将到了最后不曾脱逃,一则气概担当可见,二来剑心可塑,心气可成,如此大难临了,日后途中之于剑心,如何不稳?练剑也可事半功倍。
“可于此小憩一番,鬼手门短期不见得有人过此,待缓过气来,早早回门归了你且师兄承恩处庇护,免生枝节。承惠你伤非重,师弟们且都交付与你看护。”纳剑入鞘欲去,柳承惠却是站起,不答此话,径往了一处要去,柳莲幕已醒,目着柳承惠却不知何意,只把手去掣柳承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