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昶明捋了捋胡须凝目细思,眉头紧皱狠狠盯视着石问筠,石问筠不露怯色坦然以目回之,二人对视良久,王昶明寒刀束带袖袍一挥:
“离去吧,若叫我发现你所言非真,我有得是办法找到你!”驮起送来的王为止,王昶明拾原路回了,走不多时恰好遇到寻来的老二范尽忠与老四严叶,二人见到大哥无恙同是松了一口气。
“那小子呢?幸是遇到大哥了,若是遇到我,哼!我定让他生不如死。”
“放了。”王昶明淡淡说道,脚下不停,老二老四跟在身后。
“放了?闹出这么大动静做出这么荒唐之事,大哥你就将他给放了?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大哥你告诉我他的去向,我收拾他去!”
“行了老四,你怕还不是他的对手。”王昶明叹了口气:“事归天管人力不可更命,是福是祸是好是坏,我也说不好,罢了,以后啊,是年轻人的天下。”
小主,
范尽忠不语,双手托来欲替王昶明驮王为止,王昶明摇了摇头,轻颠了颠从背上滑下的王为止:“为止,大哥来接你了,咱们回家!”
一树荫下,石问筠靠躺在树后是大汗淋漓粗气连喘,面色惨白唇角血迹还未擦拭,听得身前草间“悉悉索索”似有物于其间穿行,刚松懈的心神又提了起来,探手欲拔剑却发觉周身麻痛,莫说拔剑出鞘,连挪动手指都是费力万分。只见几个黑袍人从草间钻出,领头一人看到石问筠先是一惊,而后发声:“哟,石大宗主你在这呢,没事吧,我寻你半天了。”帽兜挡住看不清面容,但听语气颇为轻佻。
“有屁事!个老东西多久没入江湖了,竟被我一顿鬼话骗过了去。”石问筠一脸戾气朝身后啐了口唾沫:“这王昶明一来,局势可就于我们不利了。”内力枯竭两句话下来有些接不上气,但想着可不能露怯不能叫这帮贼子看出来此时自己弱相,暗吸一口气强撑着站起。
“这……门主此次可是铁了心要将渊合剑庄吃下,如此兴师动众要是仍无功而返,怕是免不了重责啊,再说与咱们一同随至的破刀帮,也不会善罢甘休吧?”
“不善罢甘休?我倒要问问他张杜湫出了几分力!当初说好各取所需各尽其力,你们冲散了援救我拖住了好手,他张杜湫人呢?干了何事?到现在我也没看到他的影子!说到底,要不是他信誓旦旦说能瞒过王昶明叫我们放心大胆去干,如今……嘶,你说会不会……”石问筠拧皱起了眉头,俯身到黑袍耳畔:“他破刀帮一开始醉翁之意不在酒,便是算计起了咱们两家?”
“你是说……不知石宗主何意,在下听得糊涂。”黑袍一改先前轻佻语态,一句说出实感紧张竟是有了颤音。
“哼。”石问筠小嗤一声,“说张帮主居心叵测心怀不轨也未尝不可能,他假以与副帮主生隙为幌子,实际是要反拿了我们,你想,若不是他破刀帮迟迟不来借故拖延,我们势力若能集中于一处,剑庄早便拿下了,如此掩人耳目,难不成破刀帮此行南下是要并了你们鬼手门!”
“这……”黑袍下的语气可就显得为难了,“不至于如此倒戈吧,我们门主可是与破刀帮亲自谈过。”
“你可莫要小觑了江湖的险恶,张杜湫若要不凭阴谋手段,如何能稳坐北方一家独大帮之头把交椅。”
“那可如何是好,我得回去禀告堂主从长计议啊。”
“嗯,此事要紧快快回去禀告,真误大事我们俩赔上脑袋都不够。”正说着石问筠抬步便要走,身旁黑袍一把攥住他的胳膊
“石宗主,通报一事我一位便就够了,你可得留下压阵,不知何处又来了几位江湖好手,看样子是来助渊合剑庄的,带着一帮子手下杀起来可狠,凭几位堂主好像一时还攻不下来。”
“真?江湖皆知渊合剑庄地位早不如往日,交好的几家已经尽皆派来人手了呀,何处能再至援兵?”
“谁知道呢,突然就杀了过来,都是浑身煞气的家伙打起架来不要命,真是见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