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静见沈远之如今还有意为楚雨寒开脱,心中不禁怒意横生,毕竟门派声誉为大,楚雨寒这番作为简直是毁了门派的名声,但转念一想,这位师姐曾经细心教导自己功法,自己如今有这番修为全是沈师兄和楚师姐的栽培,可刚刚自己言语间竟然全是对楚雨寒的责备,丝毫未曾想过这位师姐的苦衷。
陈灵静有些自责,低声说道:“或许……雨寒师姐也有自己的苦衷吧。”
如今得闻这些消息,沈远之再度愁容满面,一时无言,陈灵静亦是如此。
两人在这竹月山的竹林之间,沉默不语,而千里之外的一处清澈溪流之间,一位清俊少年,两鬓飘飘,一头长发束于头上,宽大衣袍略不合身,但穿在他身上却更显快意放荡,细看之下这衣衫料子也并不高贵,只不过是普通棉麻材质,如今已是洗的发白,可少年却并不在意。
此人身后背着一把长剑,剑鞘乌黑发亮,也是久经风霜。此际他似是有些口渴,随意便俯下身去,跪在了小溪旁饮水,他跪着的样子不禁让身后的楚雨寒想起了老牛将嘴伸进河里饮水的模样,实在是有失风雅。
这人便是逍遥仙峰门下的“水鹤剑心”仇空尽。
仇空尽喝饱了溪水,随之仰首起身,两鬓连同胸前衣衫尽湿。对着身后的楚雨寒说道:“徒儿,这的溪水甘甜可口,不比那城里的酒差,你也来喝上几口吧。”
楚雨寒面色冰冷,特意走到了仇空尽饮水的上游,半蹲下身,用葱白玉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些许溪水,倒入嘴中,而后还不忘洗了洗脸,去了这一路烟尘,更显清丽之色。
而仇空尽却不解风情,脸上带着几分天真笑意,说道:“就是看你这番作态,在功法修为上便难以逾越凝神之境。修行之人早已将凡世礼俗摒弃,凡心死道心生。事到如今你仍是嫌我邋遢,连我饮过的水你都不愿再饮,不悟,不悟啊……”
“你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楚雨寒也是心中烦闷,不禁回击道,“我是因为敌不过,方才拜在你之下,只为了与你修行剑道,可不是为了喝你喝过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