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庄,破屋群。
傍晚开始,突兀的大雨就没有停下来过。柳如丰愣是靠着矫健的身法,在这本就遮盖不多的废弃屋子寻找可怜的避难之处。
房子已经不能叫破旧,屋顶更是如遭流星雨群毁灭一般。地面是待不住了,柳如丰只能在有限的房梁,继续探寻连自己都迷糊的梦境。
在梦中,他有可爱的娘亲,教他断文识字,琴棋书画。也有伟岸的父亲教他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只是每每他想看清父母的脸庞,却总是远在天边,玉面蒙纱。
这不科学啊,我是谁,我在哪?
当梦境照进现实,柳如丰困惑了。除了雨声嘀嗒,破屋一间,这周围还有啥?说好的父亲母亲呢?
这也不对啊。要说是梦,可我真的是能文能武那种的呢。我从哪儿来?我要到哪儿去?我父母呢?是在还是不在呀?
想破脑袋,揪光头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犊子扯远了,咋办?
浑身上下,除了一身衣服,没有半个铜板,这下乐子大了。
眼看天边发亮,雨也渐渐停了。得,先看看自己在哪儿再做打算吧。
有了这个想法,柳如丰便迈开脚步,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向外边踱去。
站住,你小子。一道突兀的叫声从背后响起。对对对,就你小子。
听到喊声,柳如丰这才挣脱思绪,回过神来。万分不解的用手指了指自己道,你们喊的是我?
撩头四下瞅了瞅,貌似喊的就是我。除了眼前三个壮汉,真就没其他人了,眼瞅着他仨还是一伙的。
你干啥的?领头的一个黝黑的大个儿抬了抬下巴,眼神中尽是防范。
那你算干啥的?柳如丰倒没其他意思,单纯想知道这帮人是想做什么,毕竟有武艺傍身,倒不是那么担心,随即故作轻松撇了撇头。
老大,他瞧不起你耶。立马大黑个身边那个顶着雀巢的家伙不乐意了起来,赶忙挑了个事。
大黑个回头看了雀巢哥一眼,回头正好迎上了柳如丰扫过来的眼神,你瞅啥?一声如雷贯耳。
柳如丰也没惯着他的暴脾气,随口来了一句,瞅你咋的?
秋风扫落叶,烈日化凝霜。争斗就这么突如其来的爆发了。仅仅一瞬,就那么一瞬,柳如丰嘴角微微上扬,好小子,你可碰枪口上了。
砰~毫无悬念,铁塔如山。
柳如丰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飞了四五米,是的,飞了,没有拖泥带水。
啊哟我去,小爷我就不信了,再来过。
毫无悬念的四五米再次重演。这咋回事?我是会功夫的好不好,我不是会飞的好不好,咋就被几个原始人给欺负了,这不合理的好不好,一头雾水中柳如丰爬了起来。
掸了掸衣服,全身不服气,半点不由人。原始人斗不过?小爷这点武功白学了。
屏气,蓄力,捏拳,配合杀死人的眼神。弓步,冲刺,直捣黄龙。大黑胖子,你死定了,最佳状态全力爆发。
只差两寸,大黑个一掌顶住了柳如丰的脑袋,寸步难进。硕大的手掌,如盖帽,如泰山压顶。
柳如丰止住去势,一个后翻斜侧一指,不偏不倚直取中路,不是猴子偷桃也是直捣黄龙,虽无洪钟大吕爆破之声,却也听得骨肉相交,噗嗤一声。
我了个去,你小子玩阴的。话未落地,人却先蹦起来了。大黑个犹如陀螺,捧着下半身不断哀嚎。
嗯,只能一个字形容准,两个字贼准,三个字,飞常准。要不说柳如丰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呢,硬实力不够软实力来凑。
站定,背手,抬下额。小样,坑不死你。柳如丰一脸正气,理所当然。这是爷们还没使劲,不然给你个鸡飞蛋打,黄儿满天飞。
雀巢哥和另外一个傻小子本以为大黑个稳操胜券,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本想着一同出手对付柳如丰,奈何黑哥一个劲的蹦哒,便止住脚步,奔黑哥去了。
雀巢哥本也不白,急转弯还不忘给柳如丰来了个白眼,那意思你小子等着,可在人看来,却温婉流转,哀怨愁眠,好不销魂。
一阵翻江倒海,却强压心头。柳如丰实在消受不起。怪我喽?
虎哥,虎哥你咋样了?两人赶忙上前,按下暂停,一番关切。
嚯嚯嚯~打他~打他!止不住身体抽搐,大黑个从牙缝中挤出恶狠狠的话语,想伸手还没抽的出来,疼,贼拉疼,似乎捂着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