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元烈发现迪娜跟这里的女人们都很熟,自从进入这个偏殿后,这群女人便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其中最显眼的就是那个卡丹尔咯,金黄色的头发微微卷曲,身材高挑丰满,白皙的脸庞露着既羞涩又甜蜜的笑容,淡淡的蓝色眼眸在流转中,有意无意的瞥向他所在的方向。他知道她眼中的羞涩和甜蜜不是给他的,而是给他身后那个人的。“怎么办啊,这可如何处理啊。”日元烈摇头叹息,弄的身后的母智远更加手足无措。
这里是一座不大的偏殿,位置比较偏。日元烈从没有来过。看殿中的摆设应该是一处寝宫,分前堂和卧室。他的目光移到前堂的墙壁,全都挂着柔暖的长绒羊皮,青石板上则铺着短羊毛地毯。只露出中间一块青石,用来摆放着一个青铜火炉。燃烧的火焰被包裹在火炉高高竖起的炉壁之中,它只能用散发炙热的方式述说着不满。分布在四周,用薄薄的羊羔皮制作的灯笼则提供着柔和的光线。
虽然铁血护卫们闻讯赶来,守护在偏殿周围,但这样的防护并不能保证众人的安全,至少日元烈是这样认为的。抛开想上前又害怕上前的母智远,他一屁股在迪娜的身边坐下,硬生生将这群女人之间的对话打断,卡丹尔咯忙起身,率领众女人行礼下拜,看的出卡丹尔咯是这群女人的头领。
见他们有话要谈,女人们纷纷散开。
“你叫卡丹尔咯?”日元烈用最没有创意的方式开场。
“是。”
“你打算怎么办?”
“啊?”
“不是我要问,是替他问。”指了指不敢靠近的母智远,露齿而笑。
迪娜狠狠的瞪了日元烈一眼,将满脸通红的卡丹尔咯拉到身旁坐下:“别去理他,他从小就是这个样子。”
“你真的能看见它。”日元烈收起笑容,开始了他的询问。
卡丹尔咯点头,说道:“我从昏迷中醒来,便能看到一些奇怪的景象,我记得部落中有一位老阿姆病得很重,巫师走进她的帐篷给她治病,可巫师当众宣布老阿姆去了天国,而我却看见老阿姆就站在巫师的身旁痛苦的挣扎,最后一点一点化成黑雾被巫师收进体内,我害怕的指着她大喊大叫,但没有人相信我的话,巫师反而说我被恶魔附身,要将我烧死。”她的眼中满是悲伤,母智远悄悄地靠近,默默站在两个女人的身后。
“我阿爸他?” 日元烈迫不及待的提出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那个恶魔完全控制了大王,我记得在大王受伤前,那个恶魔还不敢白天出来,它会化身一团黑雾躲藏在大王的腹部,一旦入夜后,那个恶魔便会将大王团团裹住,狂吃暴饮,还有…,”卡丹尔咯停止讲述,悲伤的缓缓低下头。
在座的人都知道还有什么。最后,还是日元烈用轻咳打破沉默。“你知道那个恶魔是从哪里来的吗?”他问。
“不知道。”她抬起头回道,“它残忍而且狡猾,有一次它捕捉到我目光中的一丝变化,便化成恐怖的骷髅不停围着我转,我害怕极了,却不敢露出任何异样,否则它一定会立即杀了我。”卡丹尔咯想起那时的场景,身体不由微微颤抖,母智远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肩头,希望这样能给她一丝温暖和勇气。
“你还发现了什么吗?” 他继续问,一旁的迪娜不满的横了他一眼。日元烈报以苦笑,他知道让人去回忆不堪的往事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卡丹尔咯想了想,回答道:“它曾经被压制住过。”
不但是日元烈,连迪娜和母智远也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件事他们也是头一次听到。“谁能压制它?”迪娜问道。如果坐上草原之王的宝座就一定要跟那个恶魔为伴,哪或许找到办法压制它也不失是一个办法。否则,她望向日元烈。
卡丹尔咯认真思索一番,最后用摇头表示她的无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