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污凌关南门城头,龙翔琪陪在长公主的身旁。
“姐,龙翔雷该如何处置?”
“他不足为惧,富贵享太久了,已经没了锐气。” 长公主望向河对岸,徐仲石正率领着将士们打扫战场,“好在我们打赢了这场战役,否则,他的城门是不会对我们打开的。”
“哼。就凭他私自开放码头这一项,他就该跟冯景一样。”对岸,两名军士将一个瘫软无骨的人拖出城门,像扔死狗般丢在河岸边,太远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谁。
“把他软禁在污凌关,等待帝国的发落吧。只是可惜高飞将军了。” 长公主用手狠狠的捶在城头上。对岸,徐仲石抽刀上前,冯景像是在做垂死挣扎,结果被徐仲石一脚踹翻,血光乍起。
“你跟我过河接管他的军队,我要尽快赶回都城。” 长公主收回目光。
“你不等那三个臭小子回来吗?” 龙翔琪问道。
“等不了了。太后的密信是通过杨权的商路而来,这说明他们失去了对帝国的掌控,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已经有十几天没有收到都城的消息了。”
“我陪你回去。” 龙翔琪说道。
“战争还没有结束,你要镇守住污凌关,防止出现变故。” 长公主转身往城下走去,对跟在身后的龙翔琪吩咐道,“将虎门五关交给老二虎御风镇守。”
“老大和老三呢?”
“他们一定会杀入草原。也一定要杀入草原。”长公主叹口气说道,“这股怨气不发泄出来,青龙帝国将再起战火。”
龙翔琪停住脚步,满脸不可置信的问道:“虎门五关跟青龙帝国吗?”
长公主回头,轻轻点头。
“我亲自去找他们谈。” 龙翔琪面露慌张。
※ ※ ※ ※ ※
朝阳给赤水河镀上了一层金光,宛如一条金色的缎带,沿河岸边的芦苇荡中,灰色的野鸭和白鹳不时的飞起又落下,不安的望向隐藏其中的船只。它们也能感觉到这里没有了往日的宁静。
在芦苇深处有一块被清理出来的空地,这里是一处临时营地,如今除了破损的帐篷,就只剩下抢来的锅碗瓢盆杂乱无序丢在地上。“穆神将,情况不太对。”都伦望山说道,他是第二批偷袭污凌关南门的队伍首领,“我们登船的时候,乌木尔他们还守在这里。”
茂密的芦苇丛中传来信号,正四处搜索的将士们在一处河岸边发现一个死人。尸体没有穿戴甲胄,褐色麻布上衣,长发散乱,俯卧在地,他的一只手压在身下,另一只手浸泡在河水中,随着水波的荡漾,那只泡着肿胀的手在水中左右摇摆,仿佛在摆手送别又好像是在挥手召唤。
“不是我们的人。” 都伦望山将尸体翻了过来,从他浸泡在水里的手中掉落出一块黑色的木牌,他伸手捡起,递给穆锁,木牌正面是一幅昂头咆哮的大蛇图案,背面是用细细的金丝镶嵌的花纹。穆锁蹲下身躯,轻轻拨开死者的乱发,惨白的干瘦脸上露出不甘和痛苦的表情,是楚掌柜。穆锁的心不由一沉。致命伤在背后,凶手一路追杀到河边,利落的一刀要了他的命。穆锁记得当时他不顾楚掌柜的哀求,将他带上船,其他楚家商号的人都被安排在离这不远的一处村庄内,最重要的是穆棹也在那里。“我们去看看。”
顺着芦苇中隐约可见的小路,他们一行二十几人快速接近村头的那个庭院。这是用篱笆扎成的农家院落,院前清澈的溪水缓缓流过,院后成片的果树和肥沃的麦田,院内坐落着三间房间,木质墙壁被涂上白漆,茅草搭起房顶,一幅绝美的田园景色,或许是这样的美景加上又远离污凌关,这家主人不舍得将它毁掉。穆锁第一眼也喜欢上这里,特意将穆棹安置在此。
满怀戒备的进入最大的那间房屋,房中空无一人,穆锁蹲下身体,用手指轻轻触碰房中火堆中未烧尽的木柴。
“什么都没有给我们留下。”肩头裹着绷带的达柠尔走进房间,他负责搜索屋后的果园。在跟着穆锁跳入赤水河中,他很不幸中了一箭,却幸运的捡回一条命,“驻守这里的军士都不知去了哪里,一匹战马都没有留下。”他嘟囔的抱怨。
“他们离开的时间不长,但走得很匆忙。”穆锁从火堆中捡起一把烧得漆黑的短刀,“去楚家商行那边看看吧。”他叹一声。
向前再走上一段路程,他们来到一个较大的院落,楚家商船上的货物都堆放在这里,王东初可是挑了很久才选中这个地方,主要原因是这里的围墙最高,大门最为结实,而如今,厚厚的木门大大的敞开着。
“戒备。”不等穆锁下令,都伦望山从身后将一对双刃斧操在手上,粗声粗气的喊道,一对非常明显的罗圈腿紧走几步,赶在穆锁的前面冲进院内。
最先映入穆锁眼帘的是空荡荡的庭院,原本堆在东边墙角的货物早已不知去向,穿过北面的门洞,是一排茅草屋顶的石头房屋,他看到了他已预想到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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