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笼罩的寒夜,来自北方的风狂野的刮过谷地,刮过城下黑呼呼的草地,刮过草场上突兀的怪石,最后沿着城墙旋转,撞击在破损的城墙上,从不规则的墙缝中钻过,带出一阵一阵的呼啸声,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发出阴森的呜咽和叹息,那是对死亡即将来临前的警告吗?
三座城池之中的虎口关已经没有了任何人敢去驻守,最后用石头将城门堵上。几十万草原铁骑如同钻进羊圈中的恶狼,急急扑向肥美的羊群,却将退路留给了掉了牙的老狼和乳臭未干的狼崽子。
“老阿布雷,别停下,继续说啊。”在玄翼关城头上,火把在寒风中忽隐忽现,来自草原的一个老牧民带着一群十三四岁的少年坐在一处避风的墙角落,点起了火堆,地上摆着一坛烈酒,用来抵御山中的寒意。此时,这位老兵的话语突然停顿,惹来旁边众少年的抱怨声。
老阿布雷用拳头敲了敲他酸痛的腰部,伸展他近二米的身躯,他屁股下的破羊皮无法抵挡身下的冰冷寒气,回头往城墙外面看了一眼,火把的光亮照在他面颊上,将一直隐藏在他花白胡须中的那道刀疤显现出来:“刚才说到哪了,哦对,这是我第六次入关了。三十多年了,一直在草原苦寒的地方呆着,我都快想不起山脉那边的繁华和富庶了。记得那时候,我也跟你们现在差不多的年纪,跟随着部落头领,骑着战马奔驰在青龙帝国的平原上,那里的村庄有着数不清的粮食和财宝,我们不停的抢。那里的女人可不像我们草原上的女人,皮肤粗,身上还有一股牛羊的味道。”少年们传来腼腆的笑声。
“你们还小,没试过,这次说不定就有机会了。” 老阿布雷打趣道,一群半大小子又是一阵坏笑。
“我们抢了很多的东西包括男人和女人,带回草原成为我们的奴隶,那些奴隶都不经用,一个冬天下来,大部分奴隶都会被冻死,害的我们来年还要来抓。”
“那女人呢?”一个嘴巴长着淡淡绒毛的少年问道。
看着他那充满好奇的眼神,老阿布雷得意的喝了一口酒:“女人是好东西,有一年我抢回了五个女人,一个冬天下来,我让她们都怀上了孩子。”
少年们懵懂的眼中流露出的渴望。年轻真好。老阿布雷不禁羡慕起他们的来日方长。他轻咳一声后,继续讲述关于他的种种经历,“但那些女人太没有用了,竟然都生不出来。最后孩子都死在她们的肚子里。” 老阿布雷骂了一句,“他妈的,那年我们部落中所有抢来的女人都不能将孩子顺利的生下来,部落的巫师说是她们不信天神,导致即将出生的孩子得不到天神的庇护。”
“后来呢?”众少年都好奇的靠近了一些。
“部落巫师向天神请求,最后天神同意,只要在这些女人生产的时候,直接把她的肚子破开,将孩子取出来,天神就同意将他们视作天国的子民。”
“噢。”众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再后来呢?” 少年再次问道。
“第二年,我们又去抢女人了呗。” 老阿布雷即将触摸脸上的那道刀疤的手放了下来,“再抢来的女人怀了孩子生产时,就用巫师的方法,我得到了好几个孩子。”
“老阿布雷,她们就不反抗吗?” 旁边的少年拿起了酒坛。
“后来在给剩下的女人播种的时候,她们拼命的反抗,而已经怀孕的就开始想着逃跑。我记得那年冬天,我帐篷中有个女人砍了我一刀,逃出部落,应该冻死在草原上了吧。”烈酒上头了,他感觉头开始痛了,这是旧伤发作前的征兆。那件事后,部落巫师提醒过他,酒会要了他的命。没有酒,要命干什么。阿布雷还是摸了摸他腮帮上的那道刀疤。眼中出现那个女人拿着刀的场景,耳朵里嗡嗡作响,端酒的手不自觉的抖动。“妈的。”他低声骂了一句,另一只颤抖的手急忙上去帮忙,这才端稳了酒碗,旁边的少年急忙给他倒满。
“巨神草原之外的人是得不到天神的眷顾,他们被我们烧杀抢掠是命中注定的。” 老阿布雷在喝下烈酒前,大着舌头含糊的总结。
一阵狂风吹过,篝火中出现了蓝色的火焰,城头上的几个火把也在这阵风吹过后,熄灭了。
老阿布雷连忙将旁边的木柴加了上去,并用脚踢了一下身边的好奇少年道:“阿洛甘,去把火把点上。” 阿洛甘不情愿的起身,从篝火中抽出了一根燃烧的木材,小心翼翼的护着,跑向熄灭的火把。
阿洛甘点燃一处火把,在火光的映射下,一张平静的脸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阿洛甘吓的大叫了一声,随后,一把锋利的战刀切下了他的头颅。
老阿布雷等人听到了身后的声响,忙跳起身来,抽出了身边的兵器。转身看向四周。
不知道什么时候,城头出现了一群黑影,分散在四周。
老阿布雷看着面前一个跟自己一样高大,带着面具的身影,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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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赶快去打开城门。”黑暗中有个女子的声音在提醒。
“王叔,带人去开城门,这里交给我了。”熊天宝幼稚而又坚定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