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贾守义的目光勇敢地迎上,顽固地重复,“现在不是寻找原因的时候,动动你的脑子想想该怎样应对。”
“贾将军,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穆锁拉开迪炙渠。
“等。”贾守义惜字如金,他还抱有一丝希望。
迪炙渠发出如夜枭般的讥笑:“你们只会等,等着我们来打你们。”
“等不是办法。” 穆锁也摇头否决。
贾守义闭紧了嘴,表情冷漠。他不想再说什么了,让这些草原蛮族去碰碰虎家的精锐铁骑吧。他决定离开这里。
禁军叛乱,霍帅阵亡,武凤失守,小江绝笔。老王头的信鸽来的还算及时,它佐证了虎御风的怀疑,但也出乎他的预料。在另外一份军报上,老王头讲述了他们所见到的情景。
“小河。”虎御风抬头喊道,“把他带过来。”他需要从汪朝泓的口中获得更确切的消息。
安小河提起瘫软在地的汪朝泓,拖到虎御风的马前。
“这个虎符是谁给你的?”
“霍帅。”汪朝泓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他什么时候交给你的?” 虎御风没去戳破这个谎言,而是继续问。
“三天前,” 汪朝泓继续编,“他派我持虎符调兵支援武凤关。”
“霍帅阵亡,武凤关落入敌手。” 虎御风缓缓俯下身,“你没有想到吧,有一只信鸽逃过雪雕的拦截。”
汪朝泓闭上眼,做出一副听天由命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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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马蹄声从峡谷方向传来,跑在最前的斥候不停打出旗语:峡谷中有大批骑兵冲来。
“小河,按规矩办。” 虎御风无暇再问,他直起身,观察着周边的地形,迅速发出一连串的命令,“传令下去,在峡谷口设置路障,抢占两侧的高地,谷口处布置拒马军阵和弓弩箭阵。”
安小河脸上带着灿烂的笑,眼中却含着泪水,他已从同伴处知晓了兄长战死的噩耗。汪朝泓裤裆里流出一股热流,在山风中逐渐变冷,宛如他此刻的心情,一切都完了。
黑虎骑兵营的将士立刻在各自统领的指挥下行动起来。“魏子羽,” 虎御风喊来他的亲随,“你追上虎大将军,将这边的情况告诉他,让他速战速决。”
天生棕色卷发的魏子羽带着一队骑兵疾驰而去。虎御风等一众将领站在一处山坡上,谷口军阵中的长矛和盾牌反射着阳光将阴暗的峡谷照得异常明亮,听着由远而近密集的马蹄声。好险啊。虎御风不禁出了一声冷汗。
第一位手持弯刀的骑士光影映在由黑转灰的岩壁上,第二位,第三位,……。紧随而来的是一阵惊呼和战马倒地时的嘶鸣,岩壁逐渐恢复了原本的黑色。
“射。”带着寒光的箭矢一波波撒向在峡谷山口跌跌撞撞的黑影。黑影呐喊着顽强爬起然后又带着满身箭羽倒下,黑灰色彩中夹杂越来越多的鲜红色。
一匹战马睁着大大的眼睛,哀伤的打着响鼻,它挣扎着想重新站起来,可它右前腿膝盖处软绵绵耷拉着。又是一波箭雨结束了它徒劳无功的挣扎。迪炙渠半跪在战马的不远处,用手遮住刺眼的亮光,透过手指之间的缝隙眯着眼睛仔细观察对面的情况:在一排排整齐划一的拒马桩前,无序散落着大小不一的石头,而在这些带着锋利棱角的石头中间,还杂七杂八胡乱堆砌着一些树桩和树枝。
“弓箭掩护,下马步战。”他及时调整攻击战术。
于是在吉洛峡谷口,两只擅长纵马冲杀的骑兵部队展开了短兵相接的步战。空中密密麻麻的箭雨交织着撒向对方的军阵,手持长矛的虎门将士凭借着谷口外较为宽敞的空地和两侧微微隆起的山坡,逼退敌军潮水般的攻击。远远望去,如同褐色海浪从峡谷中汹涌冲出,一浪接着一浪拍打在坚硬的黑色礁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