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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成德带着一队军士默默绕过一片由巨石组成的陡坡。

“何大，快来。” 姜小山总是冲在最前面，透过夜空的星云，他可以看清下到谷地的山路。何成德快步赶了过去，他最先看到的是一匹死马，马头不自然的扭在一旁，马嘴微张，无辜的眼睛失去了光彩，“不是我们的战马。” 姜小山没有在马的身上找到虎门的标记。

何成德知道这是姜小山在安慰他，死马旁边躺着一名士兵的尸体，兵器没了踪影，身上的铠甲都被人剥去。黑色的血块堵住脖子上的伤口。“可恶。”何成德怒骂了一句，这名战士并不是战死在敌人冲锋中，而是被战马撞伤后，敌人为了得到他的铠甲，活生生切断了他的喉咙。

更多的尸体被发现，其实整个山谷散布着都是没有铠甲的尸体。“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还活的弟兄。” 姜小山一面吩咐一面带着手下向谷地摸索前进。

这里是最靠近三重谷地的战场了，何成德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了气，他真想也躺在这，跟这些永远都不再起来的弟兄们一起。眼泪划过脸庞，这场战争太惨了，不，应该说太憋屈了。

白宇凌计划依托雷重峡谷层层阻击敌人，为霍帅的反攻争取时间。虽然对叛军可能的破坏作了周密的部署，出乎意料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扼守雷重峡谷两侧的军团突然溃败，敌人趁机迅速左右包抄，截断防守山口的五万步卒退路。

白宇凌闻讯带领着将士们反复冲锋，想将他们营救出来，结果敌人越来越多，战线越来越长，最后不得不退出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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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成德不停地用手狠狠捶着地。虽然那些叛军被他及时甄别，就地正法，“五万弟兄啊。”他嘴里一遍一遍的叨咕着。

“何将军，有发现。”一名军士举着火把，向着他摇动。

在一处山岩边生长着茂密的灌木丛。“何将军，我们发现这里有人通过的痕迹。” 军士拨开松散的枝叶，闪出一个裂缝，裂缝不宽，仅仅够两个人并排而行。何成德抢过火把，将火把小心靠近岩壁，岩壁上被硬物刮过的痕迹清晰可见，蹲下身躯，在裂缝的底部发现从铠甲上磕碰下来的甲片。

“小山，守住山谷，我去看看。”见姜小山正赶往这里，何成德吩咐道，他带人钻入裂缝。前面的山路越来越崎岖，高低起伏越来越大，到最后一道悬崖挡住他们的去路，何成德万分小心地靠近，脚下是万丈深渊，山风呼啸，火把发出呼呼的声响，何成德借着忽明忽暗的火光，向着四周搜索。在靠右的一处悬崖上，原本覆盖的藤蔓被人为砍断，露出杂乱的根茎。

“涂志勇，你在吗？” 何成德对着下面大声的呼喊，除了不断变小的回声，就只剩下风声，“准备绳索。”何成德回头命令。

姜小山追赶上来，在火光的映衬下，那张脸阴沉的可怕，颤声道：“霍帅阵亡，武凤关丢了，白将军让你立刻回去。”

何成德怒吼一声，将火把丢下悬崖。